張讓想到這裡便瞪眼看著陳群:“聽說你那酒樓的生意很不錯,比醉紅樓都要好上很多,一個月賺的錢不會少吧?這都開業半年了,那得賺多少金?”
陳群聞言輕咬嘴唇小聲道:“張伯父,侄兒家裡可是有三十四萬僕人要吃飯,酒樓的生意是好,但是一家酒樓也養活不了這麼多人,所以侄兒在家裡還有存糧前,把酒樓賺的錢全部在司隸其餘五個郡城開辦分店了。
現在侄兒在司隸境內開辦了六家酒樓,當然除了洛陽城這家外,其餘五家都開了不到半個月,還處在虧錢狀態!所以侄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買個官做靠譜,所以這就前去買官,卻被告知不賣給侄兒。所以侄兒才來找您。
張伯父,侄兒沒想到您對侄兒的誤會竟然這般大,不過今日能夠把話跟您說開也好。上次侄兒從您這裡離開後,才從唐府找到錢,不然侄兒哪裡能做這麼多事,還望伯父見諒侄兒沒有及時告訴您,讓您對侄兒產生了這麼大的誤會!”
張讓聞言不由地眉頭微皺,因為陳群所說多半是真的,只是讓他氣憤的是,皇甫嵩這三個老傢伙竟然賣給陳群奴僕的價格是一百錢一人,而給陛下上交的金卻是五十錢一人,這中間竟然有一半差價!虧他們三個還一直以正人君子自居!三十四萬奴僕,那就是一千七百金,這三個傢伙現在恐怕是個個富的流油。
張讓得到這個線索後神情減緩,而後看著陳群笑道:“長文啊!原來是這麼回事!沒想到是伯父誤會你了!那這樣,你把你身上剩下的金全部拿出來交給伯父,那伯父就不再責怪你了,你看如何?”
陳群聞言可憐兮兮地看著張讓:“張伯父,這一百七十金可是侄兒用來買官的錢,您若全部收走了,侄兒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過?”
張讓看著陳群可憐的樣子微笑道:“賢侄,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在司隸境內可是有六家酒樓的,伯父相信你很快就會再賺到錢的!來,快把金拿出來,別讓伯父派人搜你的身,那樣可就不好看了。”
陳群聞言心中一驚,感覺全身都被抽空一樣無力,他咬著嘴唇,萬分不情願地取出身上所有的金拿在手中。
張讓上前奪過來後掂了下,果然是一百七十餘金。他看著陳群失魂落魄的樣子笑道:“長文,你得了五千多金,伯父只要了你不到二百金,看你就成什麼樣子了?好像伯父挖了你家祖墳一樣。
伯父既然拿了你的金,就不會再動你的人,你少室山上的三十四萬奴僕就留給你們陳家。你若覺得養不起,或者覺得身上沒錢了,那就再賣個十萬八萬奴僕,不就什麼都有了?嗯?”
陳群聞言全身一個激靈,連忙對張讓躬身抱拳道:“張伯父說的是!侄兒多謝張伯父留手!若沒其他事情侄兒就告退了!”
張讓聞言大笑道:“哈哈哈……!好,你去吧!當官的事你就別想了!今後好好經營你的酒樓,做你的商人,若敢再讓我聽到你胡作非為,下次可就不會再跟你客氣,要你的命都是小事,你們陳家怕是也會保不住。去吧!”
陳群聞言對張讓躬身一禮,而後轉身離去。
出了張讓府後,陳群只覺自己背後一片冰涼,卻是因為剛才太緊張,身上的內衣都溼透了,這才會感覺冰涼。
“家主,事情辦得怎麼樣?”花大見陳群失魂落魄地出來連忙詢問道。
陳群聞言苦笑道:“還行!總算撿回來一條命,咱們先回去再說。”
陳群帶著花大等五名護衛回到酒樓後,先是換了身乾爽潔淨的衣服,而後立馬聯絡上皇甫嵩等六人:“各位,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訊息,我們已經被十常侍的人給監視了,大家今後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今晚我去見了張讓,他對我過去一年的所為簡直是一清二楚。而且還明確告訴我,不允許我入朝為官。”
盧植聞言皺眉道:“長文,你不入朝為官也好!過去一年我們幾個跟你交往的太頻繁,張讓派人監視很正常,這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只要我們以後注意,沒有必要不再見面就沒事。現在你那山城的人手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小心行事就沒事。”
陳群點點頭:“嗯,對!對了幾位伯父,如果張讓接下來難為你們,向你們要金,你們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會設法擺平。”
“好的長文,我們知道了。”六人齊聲道。
陳群點點頭:“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沒有其他事情就結束通話。”
“結束通話!”六人同時道。
結束通話後,陳群感覺全身像剝了一層皮一樣難受,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不由地苦笑道:“奶奶的,今日絕對踩到狗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