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城破,張梁被殺,張寶帶著二十萬黃巾軍死守鉅鹿城。皇甫嵩處置完廣宗城的黃巾軍俘虜,帶著大軍進軍鉅鹿城。
皇甫嵩在廣宗之戰結束後,把張角和張梁兄弟的頭顱以及給朝廷的表功名單全部上報,靈帝得報後對名單上眾人全部進行了嘉獎,劉備被朝廷封為安喜縣縣令,其餘眾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獎賞,但是陳群卻讓皇甫嵩把自己的名字不要記入邀功名單。皇甫嵩只略作思索,便同意了陳群的意見。
大軍來到鉅鹿城外後直接安營紮寨,此時的鉅鹿城張寶已經把城牆加固的高達三丈有餘,城頭更是林立著黃巾軍。
第二日,皇甫嵩派軍進行了嘗試性攻擊,卻連城頭都沒有碰到,於是只好放棄。接下來皇甫嵩平均每三天就進行一次強攻城,用月餘時間攻破鉅鹿城,張寶帶著十萬殘軍退守鉅鹿郡南部的曲陽城。
鉅鹿城一戰,皇甫嵩大軍損失了近二萬,只剩下六萬士卒。鉅鹿城坡後,皇甫嵩再次大開殺戒,殺死黃巾軍降卒三萬人後,陳群阻止道:“皇甫伯父,您能不能聽侄兒一言,放過剩下的這四萬青壯好不好?”
皇甫嵩聞言凝眉看著陳群:“長文,這個恐怕伯父很難做到,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先處死了降卒中三十五歲以上的人,再處死了老弱病殘,剩下的這些人也堅決不能放過。”
陳群看著皇甫嵩堅定的神情皺眉道:“伯父,您告訴侄兒您真正的顧慮到底是什麼?這些青壯都是咱們漢人的一份子,雖然他們一時被張角迷惑,但是我們也應該給他們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把他們就這樣全部處死,最終受傷害的還是我們漢人,您應該知道北面的羌族等已經在對中原虎視眈眈!”
皇甫嵩看著激憤的陳群點點頭:“長文,伯父知道你需要人手,也清楚你要人手多半是為了發展陳家和你那個少室山城,但是你那個山城能養活多少人?如果伯父沒有記錯的話,伯父已經給你提供了十一萬奴僕,難道那些人還不夠你用嗎?十一萬人你養活得過來嗎?
現在朝廷遭受了這麼大的災難,加上去年和今年又鬧旱災,很多地方都絕收,我很清楚這些人中很多都是被逼無奈才走上這條絕路,但是我若把他們放了,你認為他們就會做順民?我直接告訴你答案,不會!根本不會!
這些人既然被逼無奈走上這條絕路,就說明他們根本無法生存下去。我敢說我現在把他們釋放了,他們接下來還會再次聚集起來鬧事,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搶劫為生的生活,想讓他們再次去勞作,會很難!而且現在的時局也不允許我們那樣做!
對,他們是漢人!但是他們現在比北方那些覬覦我們大漢江山的強盜還可惡!如果我們不把他們全部殺死,他們多半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信不信?”
陳群看著憤怒的皇甫嵩點點頭,他明白皇甫嵩說的很對,但是他卻不能讓皇甫嵩再屠殺人:“伯父,侄兒知道您說的很對,但是侄兒依然求您高抬貴手,把他們交給侄兒。”
皇甫嵩看著陳群凝眉道:“長文,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把他們全部要過去,加上城中那些奴僕,你拿什麼養活他們?”
陳群低頭沉聲道:“伯父請放心,侄兒自由辦法養活他們。”
皇甫嵩聞言冷笑了下:“哼!你就是嘴硬,你拿什麼養活這麼多人?僅這四萬青壯士卒他們就能把你給吃死!你若敢把這些降卒帶到你那少室山城,我敢保證你先前的付出會直接化為泡影,這些人會聯手侵吞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傳我命令,對所有降卒殺無赦!”
“慢著!”陳群聞言再次阻擋,他焦急地對皇甫嵩單膝跪拜抱拳:“伯父,侄兒求您了!求您放過他們吧!把他們交給侄兒,若他們真像您所說不可教化,侄兒會親手處死他們的。”
皇甫嵩搖搖頭:“長文,就算你跪下也沒用,伯父是不會心軟的!這麼多青壯的黃巾軍降卒聚集在一起,就算伯父想送給你,陛下知道了也會命我討伐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你的心太軟了!這些狂徒你根本駕馭不了,他們的家人你或許勉強可以,這也是伯父先前給你送人手的主要原因。”
陳群見皇甫嵩又要下命令便急急搶道:“伯父,那把二十歲以下的留給侄兒好不好?他們還很年輕,侄兒絕對有把握教化他們,並養活他們。”
皇甫嵩聞言陰沉著臉點點頭:“好!來人,把這些降卒中二十歲及以下的人手挑出來賣為奴隸,其他人,全部,殺!殺完後把剩下的人全部集中起來。”
“遵命!”眾官軍將領領命後便迅速執行。
陳群起身看著這些離去的身影,無奈地搖搖頭,他盡力了,但是他真的救不下。
劉備來到陳群身側小聲道:“四弟,你這是何必?皇甫將軍所做根本沒錯,這些降卒死不足惜,我敢保證,如果此戰敗的是官軍,他們會對官軍降卒更狠!而且你手中又沒軍隊,如何控制得了這些悍卒?”
陳群點點頭:“好吧!大哥所言有理,是小弟太心軟了。”
一個時辰後,陳群只見不遠處人頭攢動。很快,六千多名二十歲以下的黃巾軍士卒被押過來。
皇甫嵩見狀長出口氣,而後帶著陳群一行來到降卒中間,和陳群一起站在高處大喊道:“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今日你們能夠活命,全仰仗這位陳群少爺給你們求情!本將念在你們年少無知誤入歧途,而陳群少爺更是再三為你們求情,所以本將才答應他饒恕你們一命,給你們一個悔過的機會,希望你們今後好好跟著陳群少爺做事,若是讓本將得知你們再幹錯事,本將絕不會再饒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