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
皇宮,敬安宮:
“陛下昨日剛回,今天亦無甚大事,還需要他多睡一會,休要驚動了他。”張皇后掀開簾子,從寢宮裡走出來。
“奴婢也是這樣說,可是,陳祗大人卻說今日之事非陛下不可做主。”一名宮女站在張皇后對面,說道。
張皇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關起來的房門。
“羞月妹妹且在此替本宮待上一會,待本宮去問一問陳大人,再決定是否要驚動陛下。”
“奴婢遵旨。”羞月說著站在了門口。
張皇后在那名宮女的攙扶下,有些艱難的挪動著身子。
大廳裡,陳祗正有些焦急地等在這裡。
“陛下尚未醒來,陳大人可有何緊要的事情需要回稟?”張皇后問道。
陳祗躬身道,“此事甚是緊急,微臣得來自洛陽密報,司馬炎那廝已經逼迫曹奐禪位,正在京城大興土木修建受禪臺,並且斬殺了數名擁戴曹魏的舊臣。微臣以為,此時正是我蜀中舉兵的好機會,故而特意前來請示陛下。”陳祗說道。
張皇后彎彎的細眉動了動。
“此事確實乃是大事,本宮做不得主,還請陳大人稍待片刻,本宮這便去請陛下前來。”張皇后說著就要起身。
“綺兒只管坐下,朕早已經醒來多時了。”劉永的聲音傳過來。
陳祗見劉永仍然是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心裡也不由得暗暗稱讚。
“陳大人方才所說的,朕已經聽到了,既然司馬炎已經廢掉了曹奐,又誅殺了許多舊臣,想必曹魏各地也會動盪起來,此時進兵倒真的不失是一個絕好機會。”劉永說道。
“微臣亦這樣認為。”陳祗說道,“既然陛下有此意向,何不召集眾位大臣進行商議,隨後,可要張紹和趙統將軍統兵出秦川,馬淳將軍盡起上庸之兵逼樊城,陛下居中,攜魏胥和董麒將軍為後援。若曹魏諸郡果有反對司馬炎者,我大軍正可長驅直入,豈不兵不血刃,即可直取長安,進而進逼洛陽。”
劉永盯著陳祗的臉,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了上來。
略一沉吟,劉永點了點頭:“陳大人所言正和朕意,待明日大朝之時,朕便與眾位大人仔細商議,屆時,陳大人還需將今日之言再仔細說來。”
“自古兵貴神速,陛下因何還要等待明日大朝?”陳祗顯得有些焦急。
“陛下昨天午夜剛剛歸來,還沒來得及去給太后娘娘請安,陳大人怎會這般急迫?”一邊的張皇后也覺得陳祗今天的舉動有些不同以往,於是插言道。
陳祗這時候也已經覺出自己的確是有些急躁了,於是笑道,“皇后娘娘勿急,微臣只是覺得機不可失,故而焦急了些。既然陛下已經決定明日再議,微臣這便告辭,還請陛下善保龍體要緊。”
“陳大人亦是為了朕著想,綺兒休要責怪。”劉永說道。
“臣妾知錯了。”張皇后笑道,“還請陳大人不必掛懷。”
“微臣不敢。”陳祗說著退了出去。
張皇后和劉永對視了一眼。
“陳大人今天好生奇怪?”羞月似乎也感覺到了陳祗的變化,說道。
劉永微笑了一下。
“羞月不可臆斷,朕數月不在京城,一切都賴陳大人和魏胥將軍等人,許是事情繁多,要其過於勞累所致。”
羞月卻似乎並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