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吐了一下舌頭,迅速離開。
鄧懿找不到其他人,只好揉著被砸得生疼的後背走回來。
“臣請陛下不必如此灰心,我蜀漢雖亡,但臣等猶在,日後還可為陛下解憂。惟願陛下善保龍體,以慰臣等之心。”陳祗說道。
劉永的目光在陳祗的臉上凝注了很久,忽然悽慘的一笑。
“陳大人所說雖有理,奈何朕心已死,再無其他奢望,他日與先帝會面於九泉之下,眾臣能夠為朕掩面,朕心足矣。”
此話一出,陳祗掩面而泣。
劉永卻依舊面無表情。
“眾位大人還有何事?”
眾人不語。
劉永站起來,顯得極其不耐煩。
“既然無事,就請眾位大人各自回府,朕的愛妃們顯也等的急了,改日前往洛陽的路上再見。”說著,在一名宮女的攙扶下,就向後面走去。
“恭送陛下。”七零八落的幾個聲音響起。
雖然被砸了一下,但是,鄧懿卻並未覺得哪裡不適,相反,倒是覺得自己這一次前來,才真正的達到了目的。
只有陳祗悶悶不樂。
走出皇宮大門的時候,迎面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車子的裝飾極其奢華,火紅色的棚頂上面斜插著幾根被塗成了金黃色的鵝羽,上面還用一把金色的綾羅大傘遮蓋,這在當時,是隻有一方霸主才可以擁有的。
車子的前後分別有著十名手持利刃的武士,騎在高頭大馬上,目不斜視。
“司馬侯爺駕臨,行人速速回避。”一個武士看到前面的眾人,於是飛馬而來,大聲說道。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車子裡坐著的,是司馬禁儒。
昔日的仇敵,現在傲然已經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君主”。
眾人慌忙閃開,退到了道路的兩側。
車子沿著眾人的中間緩緩而行,卻忽然停住。
不知道車子裡的司馬禁儒對武士說了什麼,一名武士看了眾人一眼。
“你等可都是這蜀漢舊臣?”
眾人略驚,猜不透這位司馬侯爺的心思,不敢回答。
好在武士似乎也並不等眾人回答,又問道,“御史中丞鄧懿大人可在?”
“小人在。”鄧懿的麵皮抽動了幾下,小聲回答。
武士用手裡的馬鞭在鄧懿的頭頂輕輕敲擊了幾下。
“我家侯爺對鄧大人仰慕已久,知你乃是蜀中少有的良臣,破例要你今晚趕往侯爺營帳,侯爺有事與你相商。”
鄧懿似乎沒有聽清。
“侯爺是要小人今晚前去嗎?”
武士似乎不屑於回答,只是“嗯”了一聲。
馬車離開。
鄧懿受寵若驚,連連對著馬車躬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