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大獲全勝,即將班師回京的訊息傳進京城皇宮,與之一同到來的,還有劉永寫給張皇后的一封親筆書信。
張皇后讀完信後,輕輕按住自己狂跳的心口,這些時日一直懸在喉嚨口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陛下回宮,娘娘千歲可準備了何樣的歡迎儀式?”羞月看著張皇后激動得略顯緋紅的小臉,故意逗她道。
張皇后略略一怔。
“怎麼,還要舉行何樣儀式嗎?”
羞月見張皇后似乎沒有聽懂自己的話,忍住笑,想了想:“聞前朝女子,若是丈夫遠歸,必以歌舞相迎,仕大夫人家還需迎出十里,於路邊舞起,直到丈夫走進大門方止。陛下乃一國之君,怎麼也要娘娘千歲迎出二十里吧?”
張皇后果然信以為真,看著羞月道,“這般說來,明日起,還需要妹妹使人教本宮些許歌舞,以迎陛下還朝?”
“皇后娘娘身姿綽約,修剪有度,若是舞動起來,不知會羞煞多少宮中秀女?只是這出城於路邊舞者,娘娘可要人替之。”羞月繼續忍住笑,說道。
張皇后思索了一下。
“二十里,想也算不得遠,若是陛下開心,本宮倒也無妨。”
羞月終於忍不住了,笑得直流眼淚。
一邊的青蓮這時候也反應過來。
“皇后娘娘乃是生於深宅之中的人物,未曾聽說過這等事情,羞月妹妹還是不要這般戲弄與她了。”
青蓮的話要張皇后豁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你這小妮子在與本宮相戲?”說著,伸手就去抓羞月,卻早被她笑著逃掉了。
“羞月妹妹入宮這麼久,這等性格卻始終未改。”青蓮說道。
“怪陛下和本宮平日裡對她過於嬌寵,不過,本宮倒是一直喜歡她這性子,若是有朝一日她出得宮去,說不定本宮和陛下反而會覺得寂寞。”張皇后說道。
青蓮笑了。
“這倒也是,奴婢聽說,深宮之中最多哀怨之聲,有她在,不知道增添了多少樂趣。”
青蓮的話,忽然要張皇后想到了一件事情。
“最近可曾去過央和宮嗎,菊妃娘娘現在如何?”
經張皇后這樣一問,青蓮似乎也忽然間想起了什麼。
“奴婢正要向皇后娘娘回稟,剛才只顧因為羞月妹妹的事好笑,倒差點忘記了。”青蓮說道,“昨天奴婢還去過央和宮,因為聽說那個叫茹兒的宮女病了,整日昏昏沉沉的,奴婢不知真假,便順道過去看看。”
“怎麼樣,可有大礙嗎?”張皇后關切道,“陛下未歸,切不可使她們出事。”
“奴婢去的時候,負責看守那裡的一位大人正在要人去宮外尋郎中,奴婢擔心皇后娘娘這邊有事,未敢多留,不過,聽另幾個宮女說,好像有些嚴重。”青蓮回答。
“因何不叫御醫?”張皇后有些急切。
“宮中罪人,又是奴才,恐怕就算是叫了御醫,人家也未必肯來。”
張皇后站了起來。
“速叫羞月進來,你二人隨本宮一同去央和宮探視。”
青蓮微愕,道,“菊妃娘娘身犯謀逆大罪,只等陛下回來處斬,且央和宮汙濁不堪,娘娘千歲不可親往。”
張皇后有些冷峻地看了一眼青蓮。
“陛下仁慈而寬厚,是否會斬殺菊妃娘娘尚未可知。我二人必定姐妹一場,前去探視一下也是人情所在。”
青蓮被張皇后感染。
“皇后娘娘這般重情重義,實在是奴婢等人不及,難怪奴婢早就聽說,昔日的國丈爺是為了成全與先帝的兄弟大義才會喪生。”
張皇后苦笑了一下,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