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裡的酒菜果然不同凡響,單是那花色就已經足夠叫人賞心悅目,何況還有十幾名香豔無比的丫鬟在大廳中輕歌曼舞,脂粉的香氣混合著酒菜的香氣,不需飲酒,人已經要醉了。
郝弈對車尉客氣得令人感到有些不適。
這叫車尉不禁有些懷疑,司馬禁儒跑到自己那裡的事情是否已經被司馬炎知道了。
可是,很快,這種想法就打消了,因為,司馬炎果然親自出來相陪。
望著這個年齡不大,城府卻深不可測的晉王千歲,車尉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覺得曹魏江山屬於此人,應該才是最理想的。
“車將軍一家世代有大功於朝廷,本王深為欽佩,想昔日太祖武皇帝橫掃八荒,誅滅眾多諸侯,英雄氣概震爍古今,雖古之先賢所不及也。車將軍祖上隨太祖皇帝東征西討,戰功顯赫,足令世人刮目。如今,車將軍鎮守徐州,更是深得民心,實乃我曹魏朝廷柱石之臣。若非如此,本王亦不會對將軍這般看重。”司馬炎這番話說得恰到好處,不由得令車尉為之肅然。
“大王所言句句是實。”郝弈插進話來,“下官觀車將軍不失祖上當年之英武,想必日後也會為我朝廷建立大功。”
“大王這般誇獎,下官實不敢當。”車尉急忙說道,“下官就在此代祖上謝過千歲。”
司馬炎大笑道,“車將軍不可代祖上謝我,本王正思為你車氏家族修建祠堂,待改日奏請陛下恩准,擇吉日在徐州動工。”
車尉坐不住了。
“大王如此恩待小人,小人實在愧不敢當。”
一邊的郝弈抓住機會,介面道,“大王對將軍之寵,勝過了我等一干近臣,需防眾位大臣心底不爽。”
“車將軍之勇武我朝中幾人可及?”司馬炎說道。
郝弈故意重新打量了一番車尉。
“車將軍果然儀表堂堂,即便昔日呂溫侯復生,恐也不及也。”
兩個人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將車尉所有的戒心幾乎全部打消了。
酒至半酣,郝弈見時機成熟,於是說道,“大王對車將軍如此仰慕,何不將西征之重任付予車將軍?”
“本王正有此意,只是不知車將軍願否?”司馬炎說道,看著車尉。
終於提到了正題,車尉的心裡暗笑起來。
原以為司馬炎此宴意在要自己交出或殺掉司馬禁儒,卻不想是西征蜀漢的事情。
車尉慌忙站起來,拱手說道,“下官多謝千歲信任,只是我徐州兵馬太少,若要西征蜀漢,還需下官回去後再招募些人馬。”
司馬炎擺手。
“車將軍不必顧慮此事,只要調動你徐州人馬即可,本王已經要青、幽二州人馬迅速集結,不日來京聽候調遣,屆時,車將軍為前部,本王親統大軍隨後趕來。此番,誓要將蜀漢納歸我曹魏麾下。”
“大王英明。”郝弈趕在車尉前面說道。
車尉卻有些猶豫。
“大王親征恐為不妥,朝中大事還需大王處理。”
“朝廷之事自有陛下做主,本王親征,其意也是為陛下分憂。”司馬炎說道,“待過幾日,本王打發掉其他地方官員之後,即刻上殿面君,奏請陛下恩准,要車將軍恢復祖上職位,繼任車騎將軍,兼任徐州牧。車將軍回去之後,即刻籌措糧草,訓練士卒,一個月後與本王一同起兵。”
如此封賞,令車尉猝不及防。
“下官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