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成都距離閬中不足三百公里,按照當時的交通工具速度計算,這個距離不算遠,但也絕對不能稱之為近。
張皇后此行身邊只帶著三名宮女,張紹也只帶著兩名隨從,只有董麒帶領著三百名禁軍弟兄作為護衛之用。
劉永因為有緊急事情需要處理,只好比張皇后等人晚一天出行。
十幾輛裝飾簡單的馬車從城門口出去,車上裝載的除了一些祭祀用的物品以外,還有就是路上的必備物資,如果不是看到跟隨在身邊的禁軍,守城計程車卒甚至不知道車子裡坐著的是什麼人。
車子出城後不足三十里,張皇后的車子忽然停住。
緊跟在張皇后車子旁邊的一名禁軍頭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娘娘千歲可是有何吩咐嗎?”
車子裡的張皇后沉吟了一下。
“可否要我家兄長近前回話?”
“娘娘千歲稍候,小人這便去叫國舅爺。”禁軍頭領答應著飛馬來到了第三輛車子的前面。
一身柔軟便裝的張紹從車上跳下來,用力伸了伸懶腰。
“騎慣了戰馬的人,還真是坐不得車子。”他嘴裡小聲嘀咕著,走到了張皇后的車子跟前。
此時,羞月已經帶著另外兩名宮女站在了張皇后的車子旁邊。
“小妹久不遠行,這車子坐著實在是累的很,兄長可否與董麒將軍商議一下,暫時在此休息片刻?”張皇后掀開簾子,用商量的口吻對張紹說道。
張紹回頭向來路上看了一眼。
“妹子還真是嬌慣的很,若按你這般走法,恐怕半個月也到不得閬中。”
張皇后抿著小嘴微笑。
“兄長休要說笑,待過幾日小妹適應了顛簸,便會行得快些。”
張紹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一直在旁邊捂嘴偷樂的羞月打斷了:“國舅爺還真是愚得很,難道當真不懂皇后娘娘的用意?”
“羞月,不得胡言!”張皇后立刻打斷羞月的話,一張小臉卻已經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
張紹看了一眼羞月,目光又落回到張皇后的臉上。
“妹子還有何想法?”
“兄長休聽這丫頭胡言,小妹只是有些勞累而已。”張皇后說著,索性將簾子放了下來,擔心被眾人看到自己不自然的樣子。
羞月湊到張紹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張紹一拍大腿:“還是你這丫頭聰明,本將軍怎就沒有想到。待本將軍去和董麒商議,就在此多休息一下。”
話音未落,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董麒已經騎馬趕來。
“我家妹子要等陛下……”性格直爽的張紹大嘴一咧,話剛說了一半被羞月慌忙攔住。
“娘娘千歲累了,還請董麒將軍下令在此稍事休息。”
董麒的眉頭也是略略蹙了起來。
“陛下欲往江州巡視,怎會從此路經過?”
“董麒將軍休要多問,只管按照吩咐行事就是了。”羞月小臉一崩說道。
董麒不再多問,撥馬離開。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董麒也沒有得到張皇后要動身的吩咐,只好要禁軍們動手搭建起臨時的帳篷。
張皇后的帳篷被安置在最中間的位置,三百名禁軍武士分散在四周,董麒和張紹則住在同一座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