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陛下,還望陛下休要與小人計較,放我一條生路。”
“曹大人乃是明理之人,朕自然不忍傷害,只是曹大人還需按照朕的意思行事。”
曹矩不知道劉永要自己做什麼,低著頭不敢吭聲。
劉永從身上取出十幾片用黃色塗抹過的竹簡,慢慢開啟,穿在竹簡中間的黃色絲綢擰成的細繩發出摩擦後柔軟的聲音。
“朕只要你將此詔書親手交給司馬侯爺。”劉永說道。
“何來詔書?”曹矩驚道,“莫非是陛下您要小人轉呈給侯爺的?”
劉永卻搖頭。
看過了“詔書”上面的內容之後,曹矩嚇得臉色灰白,渾身抖作一團。
“陛下需知,這種事情是要禍及九族的,小人家中尚有老母在堂,天膽也不敢做。”
未等劉永說話,齊臻已經走了過來,一隻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曹矩那細細的脖子,輕輕提了起來。
“若敢推卻,本將軍擰下你這顆狗頭。”
曹矩必定是文官,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被齊臻掐住咽喉,一張臉瞬間漲得血紅,雙腳不停蹬踢著,連連用眼神求饒。
齊臻在曹矩幾近昏迷的時候,才把他放下來。
曹矩只顧大口喘著粗氣,再也沒有了拒絕的勇氣。
為防曹矩中途有變,劉永要齊臻隨時跟在曹矩的身邊,自己則悄悄的離開。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曹矩出現在了司馬禁儒大帳的外面。
“侯爺午睡未醒,還請天使官耐心等待一下。”門前的武士對曹矩毫不客氣。
曹矩知道司馬禁儒對自己的怨恨是從立嗣之爭而來。
只是當時司馬炎極力拉攏自己,而司馬禁儒又只會整日玩樂,何況司馬昭似乎也傾向於立司馬炎為嗣。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被迫選項,自己也只能選擇司馬炎。
“還請將軍再去回稟,便說小人找侯爺乃是關乎到侯爺命運的大事。”曹矩低聲下氣的說道。
站在不遠處的齊臻看著曹矩,又氣又恨。
武士顯得有些不耐煩。
這時候,一名端兒隨身帶來的宮女從大帳裡走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空了的茶壺。
武士就像是見到了自己久別的親妹妹一樣,滿臉諂笑的迎了上去。
“姑娘留步。”
宮女停住,看了一眼武士。
“將軍有何事吩咐?”
“不敢,不敢。”武士連忙擺手,“方才小人見侯爺正在與公主殿下說話,不敢打擾,只是天使官大人又來求見,並說有緊急事情,小人只好請姑娘幫忙,去回稟侯爺一聲。”
宮女扭頭打量了一下曹矩。
“侯爺與我家公主談興正濃,這時候去打擾,恐為不妥。你二人且在此稍候,待我取回香茶後再行回稟。”
“多謝姑娘。”武士說道。
宮女離開。
一直等到太陽偏西的時候,大帳裡才有宮女傳出話來,要曹矩進去。
曹矩已經站得雙腿發軟,一顆頭都大了,聽到傳喚,用手在腰間摸索了一下,並回頭看了一眼一直盯著自己的齊臻,這才弓著腰走進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