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霆開車,葉喬喬帶著小依巴坐在後座,去湖邊的路上,車內的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壓抑,即便小依巴年紀小,也逐漸反應過來,她臉上的笑容變淡許多,甚至開始小心翼翼地打探葉喬喬和雲琛霆的神情,想從兩個人的眼中看出什麼來。
但還不等她看出什麼,雲琛霆就把車子停下來了。
出乎葉喬喬意料的是,這邊警察的來很快,他們車子剛停下,就看到不遠處湖邊架起了警戒線,還有好幾個警察在附近搜尋什麼的樣子。
葉喬喬驀地握緊小依巴的手臂,朝雲琛霆問道:“就是這裡了嗎?”
“對。”雲琛霆點頭,繼而透過後視鏡看向小依巴,聲音軟了軟,“小依巴,一會兒你要去認人,你敢去嗎?”
小依巴臉上已經沒了之前的天真笑容,她這會兒板著臉,一臉嚴肅地看著不遠處躺著的男人,雖然看不清面目,但她還是一瞬間皺緊了眉,“那是爺爺。”
葉喬喬幾乎聽到這個確定的事實後就忍不住紅了眼,她抱緊了小依巴,語氣有些哽咽,“真的嗎?你再看看,或許是認錯了。”
“不會認錯的,爺爺就穿這個衣服出的門!”小依巴指著不遠處的男人,斬釘截鐵地說著。
葉喬喬有些無助地看向雲琛霆,“怎麼辦……”
真的是小依巴的爺爺,他死了……
小依巴還這麼小,她要怎麼辦?
“喬喬,你別擔心,我們先上前去看看。”看出她無助下的難過,雲琛霆不由出聲寬慰她,順帶著朝小依巴笑了笑,儘量把話說的平靜些,“小依巴,我們現在要去看看那個人是不是你的爺爺,因為我今天早上過來時,發現那個人已經沒有呼吸了……”
“爺爺是死了嗎?”
出乎二人意料,小依巴比她們想象中的更要冷靜,甚至說這話時整個人還眨巴著眼睛,一副談論今天天氣怎麼樣的模樣。
葉喬喬瞪大了眼,有些無措地看著她,輕聲喊道:“小依巴?”
“我知道的,媽媽和爸爸也是這樣死掉的,從那以後就只剩下小依巴和爺爺了……”小依巴一邊說一邊把目光重新投到不遠處的男人身上,語氣平板又冷靜,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雲琛霆皺了皺眉,繼而看向葉喬喬,用口型無聲地說:“這孩子有點不對。”
“那怎麼辦……”葉喬喬也有些束手無策,這個節骨眼上,讓她把小依巴扔下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三個人在車內相互沉默的時候,那邊搜尋的警察總算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有兩個警察彼此結伴走了過來,直接敲了敲駕駛車窗,用英文說著什麼。
雲琛霆乾脆利落地放下車窗,然後表明了自己報案人的身份,並把小依巴疑似死者孫女的事情說了出來。
警察先是狐疑地將他和葉喬喬打量一番,然後才朝小依巴招了招手。
小依巴面對對方竟然也不害怕,就這麼要下車,葉喬喬一時不放心也跟著下來了,只是她從沒見過死人,往湖邊走的時候臉色都泛白,雲琛霆只能一起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