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真人聽了也是氣憤的不行,馬上就制止了白珍珠道:“珍珠,你別說了,讓何神仙給幾個黃皮子做神像,還要行三拜九叩大禮?!而且還要把他們的神像放在馬老偏家祖宗牌位的上面,這簡直是對人的侮辱!”
說完,他趕緊去攙扶何真人,何真人一陣咳嗽下來整個人都幾乎站立不穩,本身何真人的自信心就很受打擊,被這個一說,估計何真人現在心裡絕對是翻江倒海一樣的難受。
“何真人,您別生氣,咱們就算是死,也不能做這事兒,欺人太甚,珍珠,你先回去吧。”爺爺對何真人擺了擺手。
白珍珠走後,何真人的那口氣也慢慢的順了下來,他獨自站了一會兒,臉色非常難看,對我爺爺說道:“一晚上了,更臣,你也回去吧。”
“我不困,何神仙您別往心裡去,因為一個妖精生氣,值得嗎?”爺爺勸慰道。
“我說讓你回去,老哥的話你也不聽?”何真人瞪了我爺爺一眼。
何真人的態度堅決,按照爺爺的理解,何真人這個人怎麼說呢,雖然在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個非常隨和的老頭,可是他的骨子裡也有很大的倔強因素,靠外人勸的話絕對是行不通,還得他自己慢慢的消化,沒辦法只能回家,讓何真人靜一靜。
可是就算回家,爺爺能睡著嗎?這些條件別說是何真人,就算是自己都難以接受,可是不接受條件的話那就意味著,今天晚上那些黃皮子就會再一次的包圍鎖頭村兒!自己能怎麼辦?難道去通知領導讓警察來?警察手裡有槍,用槍來打黃皮子?這個想法只是在爺爺的念頭之中一閃而過就被他給否決了,因為用警察來對付妖精,這事兒怎麼想都感覺彆扭。
難道去附近所有的村子都去借真的大白鵝?別說借到借不到,就算是借到了,大白鵝能有多少?能對付那漫山遍野的黃鼠狼嗎?爺爺抓著頭髮愁的要命。
能想的辦法爺爺都想了一個遍兒,可是似乎都沒用,最後爺爺去廚房把菜刀給磨了磨,既然沒辦法,你就只能決一死戰。
臨近中午的時候,爺爺得到了一個訊息,宋小光拉著一輛架子車,上面拉著自己的老孃和媳婦兒,說是去遠方親戚家串門兒去了,二娃子對爺爺說,白珍珠臨走之前給爺爺留了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爺爺聽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兒,這哪裡是去投奔親戚?這宋小光又有什麼遠方親戚?這是一家人在明知道鎖頭村兒沒辦法的情況下選擇了逃難,他不怪白珍珠,也不怪宋小光,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宋小光和白珍珠在之前也幫過村民們那麼多次了,沒理由怪人家。
不怪歸不怪,這心裡能好受了?爺爺讓二娃子回去,也沒和奶奶說什麼話,他開了一瓶酒,一個人獨自喝了起來,再喝了半瓶之後他一把摔了酒瓶子去找何真人,到了那裡之後,何真人似乎從早上爺爺回去到現在都沒有動過一步,還是在那個地方坐著。
“何真人,白珍珠走了。”爺爺道。
“我知道。”何真人苦笑了一下。
“她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何真人要不算了,馬老偏殺人償命,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我知道這麼做窩囊,可是現在不這麼做能有什麼辦法?只能他日想辦法報仇,難不成讓你去拼命?”爺爺說道,他這句話是肺腑之言,當時他心裡絕對就是這麼想的。
何真人拍了拍我爺爺的肩膀道:“更臣,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的脾氣你也明白,這事兒我若是不知道就算了,可是我已經知道了,就算與馬老偏不沾親帶故,我修行一生,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妖孽害人?你知道的,若是那樣活著,比殺了我還難受。”
“可是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爺爺說道。
何真人看了一眼爺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好一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怎麼都是一個窩囊,那還不如我何安下認了這次,起碼可以保全馬老偏家人的性命,這可不也是退步?”
“可是!”爺爺道。
何真人擺了擺手道:“沒有可是,就這麼辦。”
說完,他大踏步走出了牛棚,到了馬老偏家,爺爺跟上去聽到何真人在給馬老偏講黃皮子開出的條件,馬老偏雖然臉色不是很好看,可是猶豫了一下說道:“為了家裡人,這口氣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