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莓摸摸頭,疑惑的看向裴承澤,“那就怪了,這件衣服有什麼地方值得他生氣呢?誒,小粒子,你之前見過那件衣服嗎?或者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不值錢?”
“好,我看看。”莫離仔細觀察著暗一身上的白衣。
這時,林良說道:“不記得了,我讓衛五隨便拿的,也不知道他從哪個箱子尋來的,像這樣子的白衣,我那裡多的是,你想要的話。”
裴承澤打斷他的話,恢復了面色,說道:“不用了,這件衣服沒什麼,只是清澤,你的身形略瘦,暗一怎麼可能穿的上?”
林良笑了笑,平靜的回道:“不知道,可能是底下的人裁衣的時候弄錯了尺寸,畢竟我來南吉國也沒有多長時間。”
“原來是這樣,暗一,還不好好謝過林大人。”說話間語氣漸漸平和下來。
這件衣服,已經消失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只是可惜沒有見到本人。
暗一十分乖巧的向林良謝道:“多謝林大人,屬下,會銘記一生。”
林良溫和的說道:“不用,這裡烽煙過多,得你主子的保護我方能安然,為他做事,我也算是盡一份力。”說完看向桌上的美食,“這些都是為我準備的吧,林良在此感激不盡。”
裴承澤給暗一一個眼神示意他退下,然後對著林良說道:“請用。”
此時雨停了,暗一走出了門,在門邊站著。
“我終於能插上話了,哎,真是艱難,”離北快速的拿起筷子,一邊將食物塞進口中,一邊問道:“林良,聽說你很有名啊,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呃...其實我一點都不出名,那些都是外面蓋的虛名,跟我無關。”林良也不掩飾,畢竟那些徒有虛名的稱號指的就是他。
“是嗎?那這麼說,你就是一個廢物了。”
姬子瑜一陣惡寒,額頭上面全是汗,“林大人,他這是童言無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您別放在心上。”說完對著離北一頓說教,“再不好好說話,就把你扔出去。”
離北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我說錯了嗎?還有,這是他自己說的,什麼都不會,那不就是廢物嗎?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姬子瑜心肌梗塞了一會兒,無從開口,“我......”
林良笑了笑道:“的確是這樣,在下什麼都不會,這位公子說的不錯。”
“大人,是子瑜的不是。”姬子瑜面色難堪,不知道該怎麼辦。
裴承澤突然說道:“清澤,多吃點。”
林良客氣的點了點頭:“好,”隨後看了一眼莫離的方向,見到兩個人都是愁眉苦臉的,不由得疑問,“她們怎麼了?”
裴承澤回頭望過去,西風吹來,蠟燭的影子不斷搖曳著,兩人縮在一旁,就像被拋棄在角落的木偶。
榮莓將聲音降到至極,只有莫離能聽到,她問道:“真的嗎?”
莫離說道:“嗯,我不會弄錯的,那件衣服身上刺繡的針法走向,還有它的圖案,與我在言封上面看到的一模一樣。”
“言封的衣服本身就是很特殊,他時常穿的是黑衣,而刺繡的圖案用的是別的顏色,所以很容易記住,不過,你看看暗一穿的衣服,全部都是白的,要不是他剛才走過時肩上有那一點點圖案,不然我都沒注意到。”
榮莓聽完,看了一眼門外的暗一,問道:“那林良的話不可信了。”
“嗯,衣服是他給的,我們的提防著點。”莫離點頭贊同,這時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言封去做事了,不知道雲蘇給他安排了什麼事?”
“你們幹嘛呢?”裴承澤突然出現,榮莓被嚇得一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的說道:“雲蘇,你知不知道小人這個詞的意思?偷聽他人講話,就是卑鄙小人,非君子。”深吸一口氣,身體內的血管勉強通暢,“這也就算了,麻煩你下次靠近的時候能不能吱個聲,我大腦的細胞都被你嚇死了不知道多少個,你賠得起嗎?”
裴承澤問道:“可是我什麼都沒聽到,還有,我走路有腳步聲的,是你沒注意聽。”
“我……”榮莓驚訝的看著他,她從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氣到差點吐血。
莫離不斷的安撫她,“冷靜,別衝動,咱們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走吧,去吃東西。”
說完,攙扶著她走向了飯桌,榮莓指著他惡狠狠的說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來日必當十倍奉還。”
裴承澤言笑晏晏的目送她們,想起莫離說的話,他眉色暗沉,考慮著要不要言封回來。
以言封的實力,任務過兩天就能完成了,南撫宮的事不打算進行了,那她找到莫竹殤不是直接走了?更可況,我和莫竹殤的身份,她要怎麼接受?會不會哭?哎,算了,聽天由命吧。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望向窗外,看著暗一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