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雷聲不斷,轟隆隆的炸的人心惶惶。
榮洌點頭,“是,父皇。”
“那麼,孤今日也有個好玩的東西給你看看。胡公公。”老皇帝捏著信對胡公公示意了一下,“去,將這書信給榮洌看看,看他高不高興。”
胡公公捧著書信交給了榮洌。
榮洌雙手過頭,接過信封。待看清信封上的字後,整個人抖得像篩子。
“嗯?你為何不拆?拆開看看。”老皇帝見他半晌不拆,放下了手中的硃批,對著榮洌命令道。
榮洌手抖得更厲害了。他嚇得整個人趴到了地上,“父皇,饒命啊,饒命啊。兒臣是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智才做出這種事兒來。請父皇饒命啊。”涕泗橫流,聲嘶力竭的對著老皇帝求情。
“既是你不想看,那麼就讓其他宗親和你兄弟們看看吧。”老皇帝吩咐胡公公:“胡公公,你去將那書信拿著給各位在座的看看,大家一起欣賞一下我朝的大皇子的書法。”話雖如此,可是眾人知道此間肯定不是欣賞書法那麼簡單,不然大皇子也不會嚇得如此屁滾尿流。
幾位宗親相繼看過,眼神中都透露著不可思議。榮潮和榮海也被嚇到了。信件傳到了榮潮手中,榮潮看清了上面的字,身邊的空氣都冷了下來。原來大家一致都在找當日刺殺的奸細,找遍了京城都沒找到,還讓榮潮背了一陣子黑鍋,禁足了這麼久,始作俑者居然是跪在那的榮洌!
平日裡,大皇子很平庸,無論是課業還是武術,或者是治國之才方面,都被幾個兄弟壓得死死的,他也看不出來多生氣,總是樂呵呵的,讓人感覺很憨厚,但是他居然能做出這種通敵叛國的事情,還差點害死自己的兄弟。眾人一陣齒冷,到底是皇家無兄弟啊,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榮洌,你倒是隱藏的很好啊。要不是你府中那個不識字的老奴毀錯了書信,榮潮還得幫你背一輩子的黑鍋是不是!”老皇帝氣急,將桌上的鎮紙丟了下去,玉石鎮紙被摔的粉碎,碎片劃破了榮洌的側臉。
榮洌滿臉滿身的冷汗,伴著那臉上的鮮血,簌簌的往下流。
胡公公拿了參片遞給老皇帝,“皇上息怒,身體要緊。”
老皇帝已經氣得要翻白眼,面色青紫,接過參片取了一片含在舌下,深呼吸了幾下,平復著。
“父皇,兒臣當日只是嫉妒七弟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禁軍統帥的位置,才一時間豬油蒙了心,父皇,您就原諒兒臣一回吧,兒臣以後再也不敢了!”榮洌趴在地上,嗚嗚的哭著。眾人皆冷眼望著他,沒有一人幫他求情。
老皇帝平復了呼吸,胡公公給他輕拍著胸口,“你們幾個是兄弟,孤兒孫緣薄,就只養大了你們四個兒子,原想著讓你們幾個互相扶持,好好的,等孤百年之後下了地底見到列祖列宗也能有個交代,如今孤還沒病沒災的,你作為老大就想著殘害手足,孤看來你也是廢了。”
榮潮因為前陣子被牽累禁足的事情還耿耿於懷,此刻見始作俑者居然是老大,心中更為不快,“大哥,你也不至於這樣。當日你設計陷害老七也就算了,還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你也不想想,天下哪有紙能包得住火的。害我被禁足那麼久,你也真是個好兄弟。”
榮浩冷笑一聲,低頭看了看跪在中間的榮洌,“三哥,你不過就是被牽累著禁足了一段時日,又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可是我呢?當日我奉了皇命去打狄人,結果卻差點被人甕中捉了鱉,要不是蘇夏挺身相護,今日我屍骨可能都爛了去。還有我帶去的那五十個兄弟,死了四十九人。我該找誰去評理。”
榮洌聽著眾人譴責的話語,身體抖如篩糠。想辯解,卻結結巴巴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事兒做的是太不地道了,謀害皇嗣,其罪當誅。
“你讓父皇如何原諒你啊,老大。你是孤的第一個孩子,孤一直對你比其他兄弟親厚,卻何曾想到你會因為皇位動這種壞心眼兒。你們都是孤的孩子,只要能上進,適合坐在這個位置,父皇肯定會扶持的。”老皇帝撐著額角,白鬚氣得顫抖,“孤的一腔心血付了狗,竟教出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兒子。今日你能殺兄弟,來日你就能弒父奪位。”
榮洌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不住的磕頭,宗親和其他皇子們也不再多言,此刻只能憑著老皇帝的裁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若是君不要臣死,臣自然也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