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聽不懂嗎?”林嘉嘉放開他,一把抓住了倉促想逃的胖子:“就是說他揹著你跟其他人進行了交易,就是慫恿你們這群傻子往前衝替他們出頭,他自己就不願意露面,坐收漁翁之利。”
“將他們都帶走吧。”顧澤冷冷的說了一句。
年輕學子呆滯的坐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昔日的同伴被天刑司的人控制了起來。
楊鳴踢了他一腳:“走不走?你說你好不好意思,叫嚷著別人靠色上位,那你自己呢?讀書讀到現在不管是武力還是腦力都比不過她,你是不是靠屁股讀到現在的?”
年輕男子想反駁,但又梗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刑司門前的人一散而空,林嘉嘉走到顧澤身邊:“抱歉,這次是我的事。”
顧澤沒說話,看向不遠處,那裡一輛樸素的馬車正急速離開。
“寫封簡報上去,將這件事清清楚楚告知聖上。”顧澤冷笑:“想從天刑司下手,倒不如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幾日後,朝會之上又有幾名大臣站出來替仍在天牢之中的秦相說情,然而這一次跟以往不同,這幾人例行公事陳訴完之後,原以為聖上依舊是之前那種打哈哈的態度敷衍過去。
但這次說完後,聖上臉色大變,當場大怒。
他先是斥責天刑司為何遲遲沒有後文,做事散漫,又指出刑部看人下碟,互相勾結,明明是已經訂好的刑罰卻拖著不肯處置。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天刑司跟刑部不過是背了鍋,真正的原因是聖上狠了心要對秦家下手了。
一夜之間,原本還得以瑟瑟度日的秦府被全部拘禁。因著豢養私兵的重罪,秦相被直接判處死罪,而秦府的那些婦孺們,全部發配邊疆,終生不得返京。
秦淑怡淚眼瑟瑟,她的雙手雙腳皆被縛住,穿著破舊的布鞋在官道慢吞吞的行走著。
秦老夫人跟隨其後,臉色慘白。
他們已經走了很久了,仍舊不得休息。按照本朝的律法,即便是發配邊疆也要在規定時日內到達,否則都是死罪。
秦老夫人支撐不住,腳下一崴,尚未緩過來一旁的官兵過來就是一鞭,厲聲道:“快點,別拖拖拉拉,還以為自己是什麼相府夫人呢?”
秦老夫人勉力支撐住身體,討好道:“這就走,馬上就走。”
等到官兵遠去,她才忍不住偷著抹抹眼淚:“聖上不仁啊,竟如此對我們秦家。”
“母親!”秦夫人急忙制止:“可不能說這話!”
“你給我閉嘴!”秦老夫人喝道:“若不是你攔著,我們早就打通了關係,說不定也不會走到這一步,都是你,你這個喪家星!”
秦夫人啞然,沉默的避開了她。
秦淑怡紅著眼眶,她本就是嬌養長大的,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更是苦痛難耐。
她搞不懂,明明前些日子自己還是這京都之中的相府大小姐,為何如今就成了這樣?
天色漸晚,秦家的這些婦孺們本就沒受過這樣的苦,一個個累的話都說不出來。押送的官兵看了一眼,決定就地休息。
官兵們生起火堆,將她們趕到破廟之中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