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欣見靠的近的席位上已經有人側目,才不甘不願地坐下來,看著顧清婉直瞪眼,顧清婉只微笑以對,讓她有火沒地方發。
突然李冰欣看了一下主席上的顧家老夫人,便突然笑著道:“表姐,還真是奇怪啊,你怎麼也不去陪著你自己的祖母,要留在這裡呢?難不成你與顧家老夫人有芥蒂?”
這話明顯就是在讓顧清婉難堪了,其實也不過是李冰欣嫉妒顧清婉得李老夫人的喜愛,所以想要藉機讓她在自己祖母面前丟臉。
顧清婉笑笑,道:“是祖母讓我過來陪外婆說話的,祖母所在主席位,所坐的都是族裡的長輩,我一個孫女湊上去,可不叫人說我沒規矩,表妹啊,二舅母難道連這簡單的規矩都沒告訴你嗎?”
一句話,李冰欣就變了臉色,她原先不過是想顧清婉丟臉,卻反而被她指責自己不懂規矩,尷尬地笑道:“怎麼會,我一時沒注意而已!”
顧清婉也不拆穿她,只熟練地幫助李老夫人和方氏斟茶,又剝些味道酸爽的橘子遞過去給方氏用。
方氏嘴裡正覺得沒味道,笑著吃了一些,才道:“婉兒,你別隻顧著招呼我們,自己也吃些,我看你從頭忙到尾,都是在給我和老夫人添茶剝果子,自己倒沒顧上吃!”
顧清婉笑著地道:“大舅母不說我還不知道呢,大概是看著您和外婆吃得高興,我也當自己吃了一樣!”
李冰欣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諷刺道:“還真是會拍馬屁,某些人就知道阿諛諂媚,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既然顧清婉已經明擺著和她過不去,她也沒必要再和她假裝姐妹情深。反正她本來就看不上她這個表姐,以前表面上和她關係好,不過是為了從她那裡得到更多的好處。
顧清婉沒待開口,李冰蝶先爆發了,她也忍了李冰欣太久,見到人家家裡做客,還這般沒規矩,便開口斥責道:“欣兒,別忘了祖母的教導,你這樣對婉兒表妹說話,算什麼道理?”
“我又沒指名道姓說她,大姐偏幫著她做什麼,說不定你自己也是這樣想的,何必口是心非!”李冰欣自以為是地爭辯道,反正她就是看不慣顧清婉,明明不是親孫女,卻比她們要受寵,這讓她怎麼甘心?
李冰蝶氣的臉兒通紅,要不是看著人多,她非得跳腳了,但礙於大庭廣眾之下,也只好隱忍著怒氣道:“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小心眼,真是小人之心!”
李冰欣聽她罵自己,便要發作,卻被李老夫人一個眼刀給制止了,李老夫人見這三個丫頭湊在一起就要吵,未免待會兒在別人面前丟臉,只好道:“婉兒,你們小孩子家也不愛聽戲,不如你去問一下各家的小姐,如果也悶得慌,就招呼她們去別處玩吧!”
顧清婉看了一下李老夫人,知道她的意思,便道:“好,我先去回一下祖母!”
顧清婉只悄悄湊到顧老夫人那裡,讓孫嬤嬤幫她傳了話,得到答覆之後,就招呼各家小姐說是要去百花園賞花。
李冰蝶因常常陪著方氏出席各家的宴會,倒也認識不少貴女,便幫著顧清婉一起招呼她們,原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哪個能真靜下來聽戲的,一說要去賞花,倒是各個打起了精神來。
顧清婉又吩咐了紫蘭去命人在百花園的亭子裡擺了果品,才帶著各家的小姐一起去了。百花園裡的鳶尾花和芍藥是她母親初為人婦時,和父親親手種下的,如今十五個年頭過去,竟然如此欣欣向榮了。
“哇,好漂亮的芍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芍藥呢!”說話的是趙月離,今日她們水雲齋社幾個的姐妹都過來參加顧清婉的及笄之禮。
顧清婉作為主人,自然顧不得賞花,只不停地招呼著客人。還是蕭蘭先開口叫停了她,道:“你就別隻顧著招呼我們了,我們都不是顧著吃呢,坐下來說會兒話吧!”
顧清婉這才坐下來,笑著道:“如此坐著光看花也沒意思,我前些日子還做了一些果酒,不如拿出來大家品嚐一下,也好助助興?”
眾女一聽竟然還有酒喝,哪個不興奮的,忙道好。只有陸尚書府的陸蓉不陰不陽地頂了一句:“大家閨秀,喝的什麼酒!”
姬柔則白了她一眼,道:“你不喝也沒人勉強你,管我們做什麼,你只管做你的大家閨秀便是!”
此話一出,自然引得眾位小姐呵呵直笑,頓時對陸蓉生了一股子厭煩之感,大家都是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難得有些趣味,怎麼能被人掃了興。
待紫玉將果酒捧出來,又取了小火爐在一旁熱著,顧清婉又招呼著眾人將桌子團城半圓,圍在一起,更增添了幾分親近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