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行這幾天過得挺憋屈。蘇冉竹一直忙得很,他連和她說幾句話的機會都插不進。最主要的是,他連她忙得不見人影的原因都不知道。
每次想和她溫柔一下,她就避開自己。可她不理會自己,手機倒是一直響個不停。他有時甚至都想把它給偷過來好好看看,可她一看見自己的動作,就像是護住小雞崽崽一般不讓他靠近。
男人就是累啊……
“思年,你過幾天什麼安排?”他想了一會,有些事情他也得求助外援。白羽不行,這種事情雖然他拿手,可不能讓他看笑話。幾個兄弟裡除了他是個愛情白痴,盧思年也不例外。不過他更多是眼瞎,不然那麼大一活人在他眼前晃盪那麼些年他都看不見。
好兄弟,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嘍……
“沒什麼安排!”盧思年沒好氣地說,“你哪涼快呆哪去,老子沒空理你!”
好你個老二,幾個星期不見,脾氣見長啊?陸知行第一次被男人掛電話,雖然不說有多麼生氣,但至少驚訝不少。他在想那邊發生什麼事了,能夠讓這個不亞於自己冷漠的盧思年煩成這個樣子。
那他還是問問白羽吧,他笑就隨他笑吧,媳婦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盧思年壓住自己慘痛的兄弟,他心裡那個氣喲。他不就嚇唬一下她嗎,誰知道這人下手這麼狠?
“躺好!”蘇海遙看他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她知道自己一個迴旋踢會踢中這裡,心裡挺矛盾的。她有點愧疚,要是他以後不能正常生活,那她可怎麼辦?難不成得照顧他一輩子?
“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心疼我?”
傳說中男人被踢到的疼痛不亞於女人生孩子十級的陣痛……蘇海遙沒有生過小孩,但多年的接生也知道這痛到底有多痛!
可事已至此,她一個婦產科大夫有什麼辦法?
“我心疼你?”蘇海遙冷漠的表情沒有一絲鬆動,手下動作不停,“要不是老孃會一點防身術,估計這會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吧?”
事情是這樣的:傍晚兩人分開之後,為了給蘇海遙一個驚喜,盧思年準備晚上帶她上山看星星,順便說清楚一些事情。可惜,她太厲害,他在後面一拍她的背,然後他就……
她好像說得有道理,這叫做什麼?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盧思年叫苦連天,自己這痛可真是痛啊……
“行了,明兒個大亮趕緊上男科看看,不然有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她畢竟是婦科專業,對於男性身體的構造自然瞭解,但也只限於瞭解。這會聽著他一直喊疼,她也無能為力。山村晚上路不好走,只能天亮走。況且,就他現在這熊樣,就算天亮也不太可能能走,那可是一個半小時的山路啊……
“不行。”聽到她要趕自己走,盧思年趕緊坐起來。這一坐,真的是要完蛋了……
蘇海遙實在是服了這個人,他就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當初自己使勁想感化他,他的心都不會焐熱。現在自己不理他了,他又上趕著討好。真是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麼?
“再一會你就真的沒事了!”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我去叫人。”
別去啊……盧思年想要叫住她,可一觸到她冰冷的眼神,他硬生生地把那句已經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他盧思年一世的英名在這個夜晚消失殆盡了……他沒辦法,再不治療,以後就真的不行了。
“平常多注意休息,有些事情要多剋制。”鄉村醫生好像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檢查完後直接對兩人說,“尤其是你們年輕人,這種事情不能強制去做,傷到根本,以後你們就沒有那麼幸福了。”
兩人點點頭,待送走他之後,蘇海遙心裡吐槽:這醫生真是不專業,都說是不小心踢到的,還有他難道看不出嗎?怎麼還那樣說,以後自己還怎麼做人啊?
也不知道他說的幸福是“幸福”還是“性福”。
盧思年也不爽,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見這樣沒水平的醫生,他哪裡不行了?要不是現在他和她在鬧矛盾,他分分鐘秒殺她。
可是,還真有點怕。萬一……他趕緊捶自己的腦袋,真是被他洗腦了,這種事情行不行還不得靠自己?
“行了,我回去了,晚了別人說閒話。”蘇海遙收好儀器,通知他一聲。
“就不能留下來陪我?”他很委屈的,男人的尊嚴都沒了,其他的又算得上什麼?
“你說呢?”蘇海遙不理他,那天之後她就想清楚了,既然不能接受他的缺點,不如趁早斷乾淨。時間長了,對他,對自己,只有害處沒有好處。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盧思年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他現在依舊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無理取鬧更貼切。
她現在像是變了個人,以前在自己身邊總是小女人的姿態,如今卻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對待自己也不再和往日一樣,沒有任何的討好和小心翼翼,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進度有度,讓人抓不住。
有時候的小打小鬧可以作為情侶之間的樂趣,可做得多了,就是過分了。他眯了迷眼睛,看向遠方的目光更加深邃,還帶著一絲危險的目光。
第二天清晨蘇海遙在給村民義診時聽說他已經走了,她鬆了一口氣,可心裡還是有一點失望。她潛意識裡還是希望他能夠多花點心思去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