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愣了好一會兒,感覺差點把持不住自己過分歡快的心跳。
這到底是誰攻略誰啊,本來是想撩反派,結果一不小心差點被對方攻略了。
深呼吸,深呼吸。
可是他用那張臉說情話就真的很犯規啊!!
辛夷覺得自己有點臉熱,敷衍的笑著說她知道了,然後打個呵欠表示自己困了,要上床睡覺。
她沒忽略少年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但她仍然對此毫無表示。
不過上床之前,她照例在簾帳角落的小香爐裡點了安神香,這兩三日都是如此。
她還特意對沈如芥說過,是因為自己睡眠淺,點上安神香可以睡得很沉。
系統當時就不理解:“你睡得那麼沉幹嘛?”
“當然是有用處。”辛夷道。
前兩天按兵不動,是為了不讓少年對今夜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產生懷疑。
畢竟她可是端莊矜持的世家閨秀,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主動撩撥的舉動。所以如果發生點兒什麼,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夜半三更,庭院中沒有別的聲響,月色也泠泠的格外清寂。
只有廂房裡有兩道清淺的呼吸,各自都在睡夢中。
忽然,榻上的綢帳中似乎傳來隱隱的女子啜泣聲,很低微,但確實時斷時續。
沈如芥被啜泣聲驚醒,在屏風外的地鋪上睜開眼睛,只惺忪茫然一瞬,就反應過來是辛夷在哭。
他心裡驟然一緊,連案上的燈燭都來不及點,慌忙起身去看。
撩開簾帳,藉著窗戶宣紙透過的隱約月色,才發現榻上的女子彷彿被夢魘住了,咬著唇瓣哭得嗚嗚咽咽的格外可憐。
沈如芥伸手去剝她被如瀑烏髮埋住的蒼白小臉,摸到了滿臉的冰涼淚水。
帶得他都呼吸一滯,心底愈發綿密的疼了起來。
“辛夷,醒醒……”他一邊用衣袖給她輕柔擦眼淚,一邊蹙著眉喊她。
可惜喊了好多聲,榻上女子始終沒醒,只是啜泣聲漸漸地止住了,沒有新的眼淚流出來。
沈如芥的手指上還沾著她溼潤的殘淚,他對著那張猶在睡中的女子面容,呆望了許久。
剛想起身,就被一隻素手柔荑胡亂抓住了衣袖,她姝麗眉眼緊閉著,可憐虛弱的說著祈求的夢話,“別走……侯爺,別走。”
許是睡前沒有將寢衣繫緊,她這一動作間,月白褻衣散亂掙開了,露出了齒痕變淺的那處起伏。
沈如芥聽到那聲含糊不清的“侯爺”,本來已經被委屈和嫉妒擊中,連眼底都恨紅了。
可是等看清楚那個齒痕後,卻驟然一愣,然後一張俊臉慢慢地升溫變紅。
是他咬的。
前些日他荒唐時不可自抑地咬了她,第一個齒痕落在肩頭,剩餘的則是在……沒想到那痕跡竟然到現在還沒消盡。
裝睡的辛夷:當然沒消盡。
她那個地方連藥膏都沒捨得塗,就等著今夜“不小心”地給他看見,然後勾起旖旎回憶呢。
沈如芥果然沒走,他沉默片刻後在她榻邊坐下。
然後替她把散開的襟帶一點點繫好,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他卻彷彿經歷了漫長而難忍的折磨,俊秀的額邊滲出薄汗。
在褻衣即將重新系好的那一刻,榻上女子又嗚咽地蹙著秀眉,喊了一聲,“侯爺……”
彷彿她在夢中,都在痴痴的渴慕著另外一個人。
少年身形徹底僵住,低垂的睫羽之下是密不透光的濃稠漆黑,半晌,他輕笑一聲。
於是勾指扯開了,那條垂落在女子胸側的細軟襟帶。
“辛夷。”他湊到她耳邊,用很乖的語氣笑著說,“那日在茶樓,沈歸帶著鄭嫵在隔壁飲茶用膳時,是我在親你。”
“你那時滿臉嬌媚啜泣含住的,也是我的舌尖。”
辛夷聽著他說騷話,很想給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