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失笑,並不戳穿她,拉起小姑娘吻一下額角:“好,保證給你抓一條一樣大的。”
奈希想的沒錯,雅各布當然不會傷害人類。
相反,他遠遠注視著那個趴在崖邊拍照的身影,陷入了從未有過的震驚和衝動。
明明還是早春,海風裹挾著溼冷空氣,拍在身上寒意濃濃,可他覺得自己被突如其來的熱浪淹沒,從未有過的高溫鋪天蓋地,並非灼燒,而是熱情。
那個女孩努力探出崖壁,似乎想拍瀑布墜落的瞬間。
這有什麼好拍的呢,她海藻一樣在風中搖曳的捲髮可比瀑布美多了。
還有圓潤可愛的臉龐,大大的聚精會神的眼睛,甚至鼻翼兩旁的幾點雀斑。
都強烈又鮮明得吸引著他。
這一刻,所有把他與命運束縛在一起的線瞬間被斬斷。
一切證明他價值,吸引他存在的東西——他的身份,他的姓名,他對家人的愛,對部落的忠誠——像系在一處的氣球,被咔、咔、咔,剪斷了聯絡,慢慢與他產生距離。
但他並沒有漂走,一根新的線把他與這個世界連結起來,彷彿有一種新的引力被定義。
雅各布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山姆,保羅…在原來的狼群時,和他們共享思想,感受過太多次這種悸動。
但是輪到自己身上,他才真正理解這種強烈的感情。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山姆會拋棄莉婭,義無反顧地奔向艾米麗。
他現在也是這樣。貝拉不再重要,應該說沒什麼再重要,只有眼前這個他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只有她會是他唯一的重心。
琳達發覺有人在看她,嚇了一跳,本就拿得不穩的相機瞬間脫手。
那可是母親送她的單反!
她忘記自己還半掛在懸崖上,只顧著伸手去搶救下落的相機,無處著力的身子因為再次前探的動作失了平衡,眼看就要倒栽下去。
雅各布目次欲裂,他從來沒有這麼慌過,女孩向崖下傾斜的身影像凌遲處刑的利刃,狠狠扎進胸口。
心臟痛得緊縮,血液凍到凝固。索性身體還在替他下意識動作,以人形的極限速度飛撲過去,一把拉住了琳達的…腳脖子。
第一次慶幸自己具備野獸的身體素質,雅各布深吸一口氣,猛然使力上提,一下子就把琳達拉了上來。
琳達嚇得腿都軟了。雖然她想試試懸崖跳水,可是這樣毫無準備的倒栽蔥可不在考慮範圍之列。
仰躺在地上,拼命平復呼吸,可腦袋嗡嗡作響,全身都被一種痛麻覆蓋,說不清是哪裡疼,或者哪裡都疼。
那個救了她的男孩,焦急地跪在她身邊,慌亂摸著她的臉和頭,聲音聽起來像隔著一層膜。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傷到?這裡疼嗎?”
琳達渾身髒兮兮的,褲子好像還磨破了,躺在那裡一時起不來,身子還在發抖,男孩以為她是身上有傷,情急之下就想解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