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繩索順著被炸出一個大窟窿的屋頂順了下來,隨後一條身影如同靈猴般滑了下來。
來人十四五歲的年紀,一米六出頭的身高,體型消瘦,一身緊身黑衣,腰間繫著朝廷一品大元才有資格佩戴的琉璃色腰帶,外面套了一件寬鬆的白色長袍,往臉上看,清秀的相貌配上讓人如夢春風的笑容,眯成一條縫的鳳眼隱藏在了眼鏡後面,劉海略有些凌亂過眉,不是肖千絕還是何人?
“情天,我們又見面了。才半個月你就還敢來,我真沒有想到。”肖千絕抬起手衝著情天隨意的揮了揮,像是老友一般打著招呼。
隨著鳥籠在外部被炸開,原本熄滅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且精元即將耗盡的眾人眼神開始有了焦距,精神也清醒了不少。
“肖大公子,你總是帶給我驚喜。”情天將龍三放入懷中,隨口迎合道,雖然他和龍三的關係並不怎麼親密,可是畢竟屬於同一個組織的夥伴,肖千絕那麼聰明,肯定不會一個人來白給,身後不知道還有多少高手,龍三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畢竟自己有信心全身而退。
“不打算投降?”肖千絕找了張酒菜還沒被打翻的桌子,一撩袍子,坐了下去,隨手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塊魚,放入口中,略微皺眉,“有點鹹了。”
說罷,他拿起酒壺,倒了三杯酒,先是看了一眼盧冠辰,隨口道,“兄弟,過來坐。”
盧冠辰倒是也不怕生,大大咧咧坐在了肖千絕左手邊,端起其中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果然一分錢一分貨,好酒是比我平常喝的便宜粗釀好喝。”
放下杯子,望向情天,老神在在道,“怎麼的,還得請你?過來一起喝點,咱們盤盤今天這事怎麼解決。”
盧冠辰的話引來了肖千絕的哈哈大笑,他拿起筷子指著前者,“一般只有我的兄弟可以替我做決定,我有說過請他喝酒嗎?”
盧冠辰噗嗤一聲笑了,“肖相這歲數腦袋就不靈光了,你剛才不是親口說的‘兄弟,過來坐?’這麼快就忘了?”
他的話,讓此刻回到肖千絕懷中的青兒都笑的露出了兩排尖牙,此刻她用只有前者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他很特別,我挺喜歡他的!”
肖千絕當然能懂青兒所說的特別與喜歡是什麼意思,從情天現身酒樓時,媚娘就給自己報信,不過自己當時正在準備,他從來都不是個衝動的人,自己的幾斤幾兩他心裡有數,獨自面對情天他倒是不怕,畢竟他第一次與情天見面時,就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殺氣,可是鬼知道情天這次身邊的搭檔是誰?
其次,當兩名酒樓夥計將瞎了一隻眼的江盜洋送至玉生煙閣時,自己就問了酒樓這面的情況,兩名夥計說出“應該沒有大問題,現場指揮的是我們老闆最聰明的兄弟時”,那一臉的淡定,肖千絕就對這個年輕人感到了好奇。
等他派人通知了霍納克與陳不凡以後,自己帶著青兒快速趕到酒樓,發現整個酒樓門窗已被粗壯的藤蔓完全包裹住,青兒主動提出自己進去探查情況,用體內不多的精元施展瞬間移動進入酒樓內部,率先發現了坐在牆角的盧冠辰意識並沒有受到天地無用的干擾,青兒便附在前者的背上,用無聲交流的手段充當肖盧二人的傳話筒。
在外尋找薄弱破綻的肖千絕聽到青兒傳達酒樓內的情況時,對盧冠辰先是言語動搖龍三戰鬥信念的那一段話大為讚賞,在得知他竟然射傷人質江畫扇的時候,對他的臨場應變更加佩服,隨後他射傷靈貓形態的龍三,且出言挑釁情天拖延自己爆破部署的目的也奏效,這就是情天不想糾纏想走,而盧冠辰信誓旦旦的說他走不了的原因。
因為,青兒也將肖千絕即將突破鳥籠的時間同步傳達給了盧冠辰。
別說青兒喜歡盧冠辰,就連自己也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情天看著邀請自己入座的盧冠辰,又看了看與其言談甚歡的肖千絕,他終究自負於自己的空間跳躍,並且在人群中看到了腿部中箭,脖頸淤青未消的江畫扇,見她沒死,心中更是有了底氣。
邁著四方步,來到了酒桌前,情天在肖千絕對面坐了下來。
“肖大公子盛情難卻,天恭敬不如從命,且陪二位小酌幾杯。”情天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用袖口擦了擦嘴角,不留痕跡的將手臂放於桌下,白色的袖口,赫然有一絲血液的殷紅。
“屋頂有我國大將軍和太傅兩名老牌元帝強者,你不怕嗎?”肖千絕為情天倒滿酒,洋洋得意的問道。
情天微微一笑,“上一名強攻型元帝,沒有留下我,自己也應該在家調養,另一名醫療型元帝,不足為懼。”
情天透露出的意思很明顯,霍納克和吳不知同位一個路數的元帝,如果敢和自己動手,下場那就是一樣的,至於陳不凡,他想不明白有什麼好怕的。
此刻,屋頂上的霍納克與陳不凡聽到情天的話,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好狂的年輕人!”
肖千絕聽著情天狂妄的話語,冷聲道,“我國強者的資訊,可是我那個讓人不省心的弟弟告訴你的?”
情天端起已滿的酒杯,先是衝著盧冠辰虛空敬了敬,見盧冠辰不搭理他,他倒是沒有任何不爽的感覺,回答道,“不瞞肖大公子,別說貴國的強者情報,只要是此間世界有頭有臉的元帝及其以上的強者,我方都掌握著他們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