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嚐嚐。”
容輕輕低頭吃了一口,雙目一亮,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眼瞥見了陸承言手腕上的燙傷,當下立刻抓過來道:“怎麼燙傷了?”
“不小心。”陸承言縮回手,抖了抖袖子,然後重新舀了一勺,吹了吹遞了過去。
容輕輕立刻就明白了,當下只覺得這粥特別香甜。
姜芸本來要進來送藥的,結果看見師傅師孃二人靠得那麼近,便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將藥放在了外室,然後用棉布包了防止涼了之後,便退了出去。
陸承言喂完容輕輕粥後,忽的道:“宋家在辦喪事。”
容輕輕一愣。
“宋雲菲不堪受辱,自殺了。”陸承言眉目淡淡,此事並未在他心裡湧起任何波瀾。他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最關鍵的問題應該還是尹知府判的那十年,十年對於宋雲菲來說,無疑是死刑。
“那丞相……”容輕輕皺眉道,“罷了,反正都得罪過一次了,也不在乎第二次了。”堂堂一個丞相,竟然將侄子侄女教導成這個樣子,侄子欺男霸女,侄女買兇下毒,現如今侄子侄女全部自殺,他也有責任。
其實陸承言還沒有說的是,其實大牢裡面的韓平還有那對假夫妻以及那些女獄卒全部都被殺了。尹知府發了好大的火,還專門派張捕快來了,不過尹知府心裡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眼下這種亂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個畏罪自殺直接了結了。
今日清晨,他便將那三萬兩的銀票和鐲子讓姚巖給韓平的老孃和侄子,然後將他們送走了。
這東西,原本應該上交的,但是尹知府那邊沒問,他也就收回來了。
“可惜那些姑娘了。”容輕輕皺著眉說道,因為宋雲菲的私人恩怨直接導致了那些個姑娘被毀容,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白神醫和李先生還有陸臻他們已經在研製解藥了,估計還有兩天就可以研製出來了,你放心,你的海棠胭脂鋪絕對沒事。”陸承言信誓旦旦道。
容輕輕莞爾一笑,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依靠了。
丞相府。
宋雲峰坐在宋雲菲的房間裡,面容不悲不喜,宛如一尊石像一般,手心裡攥著一張帕子,腳底下跪著瑟瑟發抖的春喜。
“丞,丞相爺,奴婢知道的,都說了,沒有半點隱瞞……”春喜趴在地上,身體抖得猶如篩糠一般。
“嗯。”宋雲峰應了一聲,緩緩的站起身來,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立刻撲面而來,春喜面色慘白,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春喜。”
“春喜在。”
“去那邊繼續服侍小姐吧。”宋雲峰淡淡說罷,轉身走出了屋子,手裡的手帕露出了一角,那是用血跡寫的一個名字:容輕輕。
春喜聽罷,頭一歪,瞬間昏倒在地。還沒片刻,便立刻有人結果了她,直接將她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