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尚書擰了擰眉頭,看向了大夫人,道:“不是說陸家還可以嗎?怎麼連飯都吃不上了?”
容輕輕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哭得更響了,滿臉都是淚水,道:“爹,你有所不知,定國公臥病在床,早就搬到莊子休養了,公爹終日不歸,婆母長居佛堂,唯一主事的夫君又癱了,陸家的下人跑的跑,走的走,將家裡頭的財物首飾卷席一空,現今的陸府,就只得一個殼子了。女兒也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可是女兒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家中無錢糧,手上無嫁妝,我只能厚著臉皮上爹這裡來了,求爹收留女兒夫婦,以及夫君這幾個徒兒吧.爹!”
她這話一出,桌上的大夫人和容歡歡瞬間變了臉色。
合著她這不是來回門,是要長期賴在容家了?就他們幾個人剛才吃飯的勁兒,容家若是留下他們,豈不是無底洞?
容尚書見她哭得實在悽慘,一身衣衫也是破爛不堪,他擰了擰眉頭,看向了容夫人道:“她怎麼會一點錢都沒有?嫁妝呢!”
容夫人正要說話,容輕輕又哭了起來。
“爹!我不要嫁妝!女兒孃親早死,嫡母將我養大,她拿我的聘禮和嫁妝都是應當的,女兒只求爹爹不要趕走我們幾人,給我們一條活路吧!女兒給你磕頭了!”
說吧,容輕輕哭得悽悽慘慘地給容尚書磕起頭來。
這麼多下人看著,容尚書是有火也發不出啊。
“不是,輕輕,收留你和你夫君可以,可是你這幾個徒弟都這麼大了,不能打發出去幹活嗎?”容尚書只好退了一步,說道。
容輕輕哭得更慘了。她指著姚巖,道:“他從小父母雙亡,被叔叔賣掉,不僅耳朵聾了,而且說話不利落。”
姚巖:“????!!!”
容輕輕又指向了顧盛:“他是夫君從小倌館中救出來的,因為不服管教,被去了命/根/子,已經廢了,想送去宮裡當太監,人家又嫌棄他年紀大。”
顧盛:“???!!!”你才當太監,你全家都當太監!
容輕輕又指向了文遠,哭道:“這一個,別看他牛高馬大,其實是個智障兒!連路都認不得!”
文遠:“.......”師孃你有點過分了哈!
容輕輕又看向了姜芸和陸臻,哭道:“還有這兩個,已經得了絕症了,都沒有幾日好活了!你讓我丟到哪裡去??”
姜芸:“......”
陸臻:“......”
容尚書:“......”這,這看不出來啊,難道陸承言那個二世祖,竟然還是個大善人不成。
躺在擔架上的陸承言:“......”他媳婦這個要錢的方式,還真是清新脫俗啊!
“爹!求求你收留我們吧!要不然我們都要死了!這可是七條人命啊!”容輕輕哀嚎不斷,真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不行!爹!她都嫁出去了,是陸家的人,怎麼能長居外家呢!這不惹人笑話嗎?”容歡歡想不到容輕輕這個一整年說不到十句話的人居然還知道上門哭窮了,自然是不同意的。
容尚書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容輕輕只好又說道:“爹,若是你不願意收留我們,那就讓夫人將我的聘禮,還有我孃親留下的嫁妝還給我,要不然女兒就撞死在這裡算了!反正都沒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