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回過味兒來,倒在地上,看著那男子的屍體,崩潰大哭。
這一操作倒是讓蒼冶懵了,他再次看了眼地上被自己殺死的男子,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長衫,面龐清俊,儼然一副書生模樣。但是,卻並不是那位採花書生。
他雙眼睜得滾圓,嘴角微微張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滿臉都寫著“死不瞑目”。
蒼冶整顆心猛然顫抖。
怎麼可能,自己殺錯了,殺錯了……
他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看著眼前你女子哭著爬到男子身邊,抱著他血流如注的身體,因為崩潰,竟然沒了最開始的恐懼。
倒是蒼冶,下意識地往後退,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驚恐。
他都做了什麼,都做了什麼。
錯了,全錯了。
為什麼非要在今天殺,為什麼非要在晚上,又為什麼非要在下雨天,如果自己再看清楚一點,會不會就不會看錯了。
可惜,他很早就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
男子哭夠了,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死透,便把悲傷化成了憤怒,目眥盡裂,瞪著蒼冶,比看惡鬼的眼神還要可怖。
她衝著蒼冶崩潰大喊道:“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要是他,啊……”
蒼冶手上的人命到現在為止,沒有一萬也有幾千,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會這樣質問他。
她還是頭一個。
正因為是頭一個,才顯得更為震驚,也更有力量,幾乎是一下就戳中了蒼冶的心。
他竟然也在心裡忍不住默默地問一句:自己為什麼要殺他,自己憑什麼可以殺他。
這兩個問題顯然沒有答案。
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是因為看錯了還是因為什麼其他,都改變不了是自己揮劍親自了解了男子的事實。
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他連解釋的機會和資格都沒有。
只能低著頭,十分愧疚自責的看著女子,女子或許是從他的神態中看出了些許,知道他們之間或許並無仇怨,只是錯殺,頓時更恨了。
憑什麼偏偏是她的丈夫,為什麼偏偏是她……
怒火無處消解,她大罵道:“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蒼冶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聽女子對自己的咒罵,直到那女子罵的累了,雨也小了,他才打算轉身離開,臨走前,還將自己身上全部的錢財都留給了女子。
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銀兩被丟棄在自己身後的響聲。
他給得多,砸在地上,很是響亮刺耳。
“誰要你的臭錢,你還我夫君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