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把天宮玄留在自己身邊。
大概就是這一夜,她決定吸食其他修士的修為,並將他們的魂魄提取出來修煉邪術。
魔界這樣的習俗有很多,他們每一個魔都吃到一二。
千藥也不例外。
她雖然你看你們稍微好一些,在一起流淌的魔血,已經決定了她只要一念之差,就有可能走上歪路。
天宮玄就是因為擔心她呆在天鳳門每天會被發現是魔的身份。
比起永不相見,他更希望千藥能夠活下去。
可他的好心,在千藥眼中,就成了冷血無情。
他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連自己我們相處了這麼久的徒弟也捨得捨棄。
字那日一別,天宮玄已有數日,沒有見到過千藥,他無心修煉,雖然看起來與往日沒什麼區別,可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些天以來,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千藥。
他的第一個徒弟,在天鳳門的所有平淡時光裡突然出現的彩色。
因為這樣,他註定要銘記她很久。
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公平,為什麼好不容易有人陪伴,卻偏偏是魔。
是魔也就罷了,還偏偏做了錯事。
天宮玄甚至在想,如果籤要沒有做那些有違道義的事情,其實一點也不介意,她是魔族。
還是那句話,在他眼裡,世間萬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沒有任何一族是不容於天地的。
人有善惡,魔也有黑白。
時常在想,如果從一開千藥就能向他坦白身份那該有多好。
他會更加用心的教導她,讓他變了黑白,明是非,即便她是魔,自己也能夠把她教養成一個好人。
一個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正義修士,一個心懷天下蒼生的大德者。
現在人去樓空,殘花散盡,空蕩蕩的不近軒,只餘他一人獨守。
因為體內殘留有浮生滅世花,所以即便千藥就在附近看著他,也沒有絲毫察覺。
不遠處,千藥一襲玄衣,黑色的頭紗將臉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閃耀明媚,漆黑如墨,似乎是微微蹙著眉頭,眼睛有些內收。
裡面閃著波光,盈盈如秋水。
同時,裡面又彷彿燃著一團火花,越發熾熱。
她直勾勾地盯著天宮玄,眼裡悲傷有之,渴望有之,所有複雜濃烈情感盡數揉雜在眼裡,變成了愛慾。
突然,站在銀杏樹下的男子輕輕咳嗽了兩聲,風一吹,身體跟著稍微晃了晃,一手撐著銀杏樹,一手用手帕止住咳。
幾聲過後,白色的手帕上已經沾染了殷紅的鮮血。
天宮玄只是看了看,便沒事人一般將手帕收好。
他修為高深,這幾日染了風寒,本可以用內力地獄,或者再不濟,直接去找百草,要一劑藥,吃上兩日便可徹底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