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頭,有的已經成了泛黃的枯骨,有的還鮮血淋漓,冒著熱氣。
昏黃的燭光打在上面,令人毛骨悚然。
霎時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身後靠著的,那又冷又硬的東西,就是那些個骷髏頭。
江饒嚇得差點叫媽,先是冷不防打了下寒戰,隨後十分鎮定的把門關上了。
再次轉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男子,突然就覺得格外順眼。
男子對於江饒的出現卻並不意外,剛才對視之後就沒再看她,自己管自己啃手上的饅頭。
為了儘快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江饒主動跟他搭話。
“你應該不是這島上的人吧?”
不知為何,江柔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從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可以看出,應該經常有像自己一樣的人被丟進這裡。
所以問像“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你是誰?怎樣才能出去?”這樣的問題,對方肯定都不會理睬。
所以他直接跳過前奏,試探對方的身份,萬一說到點子上了呢?
果不其然,那男子在聽到江饒這麼問後,停下了啃饅頭的動作。
許是長久未開口說話,嗓音都變得有些沙啞。
“到這來的,都不是島上的人。”
什麼意思?專門針對外來人?
江饒見他肯和自己說話,十分慎重的順著問道:“看樣子你對這很瞭解嘛?想必來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
對方低著頭,睫毛簾子在臉上灑下一片陰影,微微顫動,那陰影也跟著動了動。
沒有回答江饒的問題,而是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饅頭。
眼神毫無波瀾,無悲無喜,淡然到一種近乎變態的程度。
但那絕不是被關久之後的呆滯,能看出來他神志依然很清晰,那種淡然,彷彿與生俱來,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江饒對他越發好奇,忍不住去想他背後究竟是怎樣的故事?
但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需循循善誘。
於是慢慢挪步向他靠近了些,再次注意到他手腳上的沉重鐵鏈。
靈機一動,遂道:“你想不想出去?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把鐵鏈弄開。”
這本該是任何一個被困之人最想聽到的話,但對方臉上卻沒有半絲動容,只是終於肯抬眸。
然後說:“沒用的,困住我的不是一般的鎖鏈。”
看他說的如此肯定,江饒很難不信。畢竟身後的房間牆壁上還掛著幾個新鮮的頭顱,絲絲滲著血液。
由此可見,自己並不是第一個被扔到這的人,前面的那些人肯定也如自己現在這般,看見了這淡漠如水的男子,也想過幫他把鐵鏈解開,然後一起逃跑。
最後呢?
當然是失敗了。
見旁敲側擊對他似乎不但起用,江饒也懶得再賣關子,直接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