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拿著毛筆,半天都沒下筆。
他不知道該寫什麼,總不能寫‘今天天氣真好,好想回去睡大覺吧?’
想了一會兒,他落筆。
孔穎達和李承乾看得面露痛苦,如果他們知道‘辣眼睛’這個詞,就會明確的給李川的字貼上這個標籤。
那比雞爪撓得還難看的字,真的是字嗎?!
用了半個小時,寫了八張紙,李川才終於停筆。
回頭看了眼自己的成果,李川很想拿根蠟燭來,直接點了它。
孔穎達沉默了一會兒,艱難的開口問道:“你寫的是什麼內容?”
“咳咳。”李川繼續清嗓子,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然後抬頭環視一圈,吟道:“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李承乾小臉激動的通紅,這陋室銘分明是寫給他的啊,沒想到他在李川的心裡竟然是如此高潔之人,簡直就是……知己!
孔穎達再次把鬍子給揪下了幾根,但這次他顧不得疼,只是很懷疑的問:“這是你寫的?”
“當然不是。”李川特別的理直氣壯,“我又沒學過古文,這是唐代文學家劉禹錫寫的。”
“哦?這個劉禹錫在何處?”孔穎達雙眼發亮的急切問道。
“這個……”李川很是尷尬,“他,還沒出生呢,準確的說,可能他爺爺都還沒出生呢。”
孔穎達:“……”
李承乾:“……”
李川發現,氣氛彷彿比剛才更尷尬了。
好半天,孔穎達好似放棄了什麼似的,一臉複雜的看著李川,問道:“小川子,你能不能告訴老朽,你們那裡啟蒙都學什麼?”
“呃,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這些都不學。
可他總不能說我們學的是:春天來了,小燕子從南方飛回來了。春天來了,梨花、杏花、桃花都開了……
估計那老頭得氣抽過去!
誒?不對啊!
他啥時成了小川子了?他又不是太監!
李川想著,也這麼問出來了。
李承乾也是滿眼好奇。
孔穎達不明所以的瞥他一眼,道:“有什麼不對嗎?房大人叫得,秦將軍叫得,程咬金那匹夫也叫得,老朽就叫不得?”
不是這個問題好吧?!重點根本就不在這兒。
李川有些悲憤,“到底是誰給我起的外號。”
“大概是程咬金那廝吧!那匹夫昨晚找了不少人喝酒,說:小川子說了,咱們大唐以後的敵人會是吐蕃,咱們現在就得收集吐蕃的訊息,爭取五年內幹翻它!”孔穎達笑眯眯的道,彷彿心情不錯的樣子。
李承乾很是同情的看著李川,朝堂的官員訊息都靈通的很,估計小川子這名已經傳遍所有大臣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