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岑彪虞一連串的質問,鄂盛毅趕忙安撫。“記得記得,不過我真不知道你的歌下榜了。”
沈寧問他有什麼正事要說,轉移他的注意力。
岑彪虞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想到音樂人的不容易,也就放過了鄂盛毅,畢竟,他只是被人嘲笑,即將住進來的那位可是被坑慘了。
一時間,岑彪虞忽然覺得做音樂其實挺沒意思的,那位師姐多喜歡音樂啊,但最終不還是被音樂給害了。
沈寧和鄂盛毅對視一眼,有點詫異岑彪虞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
鄂盛毅有點擔憂這貨的狀態,試探著問:“你失戀了?”
半晌,岑彪虞才從低落的情緒裡走出來,擺擺手,說起這次來的真正目的。“等幾天有個師姐搬進來住,人家過得挺不如意的,都是大老爺們,你們別欺負人家。”
鄂盛毅猶豫了一下,說會不會不方便。
岑彪虞以為鄂盛毅是嫌女生麻煩,想到自己的歌曲被下榜,想到同學們暗地裡的嘲笑,想到師姐的落魄,一時間有些感同身受的氣憤。“鄂盛毅,我現在才發現,你怎麼是這麼個人?人家現在暫時落魄了,就不能伸手幫一把?你還沒火呢,沒出名呢,就膨脹了?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了?”
鄂盛毅這個委屈。“我的意思是我們倆男生,人家會不會嫌不方便?”
岑彪虞這才消了氣。“不會的,能有個地方住,就不錯了。和你們一樣,我允許她的房租月付。”
鄂盛毅聞言,也就不再有什麼顧慮,想到當初很難的時候,也是岑彪虞幫過一把。“岑彪虞,雖然你性格有點缺陷,但你的心挺好的。”
岑彪虞一點不領情。“你這是夸人嗎?再說我需要你拍馬屁,反正免不了房租,你們倆要是真記得我幫過你們,你們就幫個忙,騰一個房間出來,給我師姐住。”
看到鄂盛毅有點疑惑,岑彪虞解釋著,說住進來的是個女生,那女生過得是如何如何不如意,就別讓人家住靠北的那間小黑屋了。
沈寧嘆了口氣,想到月末就走了,便先開口。“我搬吧,反正我們也住不了幾天了。”
下個月搬家的訊息,鄂盛毅已經和岑彪虞媽媽說過了,岑彪虞自然也知道了。
想到兩人要走,岑彪虞有點失落,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寫歌水平不行,家世又不算好,在學校同學都看不起他,也只有鄂盛毅和沈寧會把他當做一個音樂人。
他能交流音樂的人也只有這兩個人了,兩人走後,大概,沒人再和他聊音樂了。
鄂盛毅爭著說他搬。沈寧以他的房間裡有錄音裝置為由拒絕了。
聽到兩人都同意他的提議,岑彪虞有種欣慰的感覺,知道兩人都是好人,便說:“你們搬家那天叫上我,我開車送你們,不要叫搬家公司了,有些錄音裝置容易碰壞。”
這話說的,沈寧兩人都有點想感謝了。
但接下來,岑彪虞卻又換了語氣,有點羨慕的酸楚和嘲諷。“當然,你們倆現在牛了,你們會越來越有錢,估計也不屑這些垃圾音樂裝置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當我沒說,正好我還省了油錢。”
不管裴依蓉想要得到歌曲的心情有多急迫,沈寧是真的輕鬆了,在諸蓉雁清亮不失溫柔的歌聲裡,他聽著歌喝著酒,在昏暗的環境裡,一時間有些迷醉。
三人又唱了一個小時才離開,確切的說是諸蓉雁和沈寧唱了一個小時,裴依蓉是沒一點唱歌喝酒的心情了,她覺得自己滿肚子的酒水就缺沈寧的那首歌,但是古板的沈寧今晚就是不給她。
把兩位姑娘送上計程車,沈寧有些不放心:“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嗎?”
諸蓉雁笑著讓他放心,到家門口會有保安的,不用他幫忙。
沈寧回到住處,先去衛生間洗衣服,衣服上是油膩的菜漬很難洗。
菜漬是剛才電梯裡一個五十來歲的工人撒在他身上的,倒也不全怪那工人,而是人太多。一層二三十戶,一共三十來層,但電梯只有三部,所以每次上班下班的時候,電梯裡都擁擠的可怕。
剛才上樓坐電梯的時候,外面的人死命往裡擠,他身後是那個工人,工人手裡提著塑膠袋裝的油膩冷盤,然後菜漬就直接擠在了他的後背上,那工人一邊心疼菜一邊喊:我去你大爺的,別擠了,老子的菜都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