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一半的版權歸屬是行業規矩,即便是在盛達博文,一半的版權也是簽約的基礎”馬東也看著沈寧,朗聲道。
沈寧沉吟半刻,左手不耐煩地揉了揉一下鼻樑骨,斬釘截鐵道:“這些彎彎繞我也不太想跟你在這玩,我不管這什麼行規不行規?我只有這一點,版權一分我都不會讓,至於收益分成我還能勉強接受。現在,馬鈴薯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你回去跟你們領導商量一下吧,不行的話,我轉別的地方去了。”
說完,沈寧放下茶杯,站起身就走出包間了。
馬東看沈寧一言不合就要走,差點沒反應過來,你說你也是,談生意嘛,你來我往的,你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不很正常嗎?怎麼還兩句話沒說到就要走了呢。
馬當趕忙拉住沈寧,柔聲道:“別別,沈先生別急著走啊,吃了飯再走嘛,我請客,條件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談嘛!有來有去才成買賣嘛!”
馬東可不敢就這樣把沈寧給放走,要不然等明天發現又跑敵臺去了,到時候估計方劍會生撕了自己的,即便自己也是個元老級人物。作為馬鈴薯的一名老編輯,何曾這樣低三下氣過,但是沒辦法啊!馬鈴薯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亟需一貼良藥來續命啊。
“我這人性子直,有一說一,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您別見怪!我對自己的作品還是很自信的,直接告訴你吧,這本預計一百來萬字,大部分已經成稿了”被拉回位置上的沈寧繼續說道。
“質量的話,不比前面的差。而且最關鍵的是,我這部是計劃要寫一個系列的,這只是第一本,後面還有兩本”。
“真的?”馬東聽到這,雙眼瞬間像燈泡一樣亮了起來,炯炯地望著沈寧的眼睛。
“當然,大的結構是這樣,雖然還在構思當中,但是我的文筆,後兩部不會比第一部差的”沈寧厚臉皮誇了一下自己,謊話說上一千遍他喵地連自己都信了。
“而且,我腦子裡面的東西還遠不止這些,所以,我這要求不過分”吹牛皮吹得有些口渴的沈寧自顧自地再給自己斟了杯茶,以一種自認為灑脫自然的姿態輕抿了一口。
“這個我還得和我們領導商量一下”馬東想了一會,還是認真道。
“行,那麻煩你們快點哈,我的時間有限啊!”沈寧無所謂道:“再一次重申一遍哈,版權這東西我是一分都不會讓的!現在是,以後也是,這是基本條件。如果你們接受不了可以直接告訴我啊!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嘛!老話講,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馬東暗自嫌棄地癟了癟嘴,馬賣批,本來以為年輕人好對付,老狐狸都不足以形容了,這活脫脫一隻蜜罐啊。皮糙肉厚不說,還特麼的混不吝不要臉,這誰頂得住啊。
“好的,我們會盡快商量好給你答覆的”
“不過,能不能請求在我們還沒談妥之前,先別急著去籤其他的地方?”
心裡雖然一陣嫌棄,但臉上還是一臉討好地笑著,沒辦法,現在是賣方市場,生死攸關的地步了,公司急需要這方面的人才來拯救,心裡在不爽也得忍著。
“這個沒問題,我會等你們出結果再出想起他的,我不急。”
“不談了,不談了,先點菜吧”沈寧點了點頭擺手道。
“對對對,看我一談事情把這給忘了”馬東依然是賠聲道,按鈴叫來了服務員
很巧,進來的是沈寧的小老鄉蘇小眉,小姑娘很驚奇地看著沈寧。
“一份蘑菇濃湯,一份蔬果沙拉,一份焗蝸牛,一份法式煎鵝肝排,鵝肝叫老陳給我煎老一點”沈寧不客氣地拿著選單輕車熟路地點了幾樣東西。
然後,沈寧和馬東在包間裡閒扯淡扯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天南扯到地北。馬東的心情怎麼沈寧不管,總之,自己是酒足飯飽了,這免費的東西啊,吃起來就是香啊!美美的吃了頓免費的午餐,中午上班計劃練練琴,晚上上完晚班打算回家好好收拾一下。明天就是週末了,小薇薇又要來了,相隔大半個月,還真是有些想念啊。
想到這,這換個房子的事情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啊?過兩天就可以簽約了,第一桶金馬上就要進賬了,是該換個好點的環境了。昨天沈寧留意了一下,書友們還真是熱情的很啊,光打賞費就破六位數了。但就這筆錢,即便是在金沙灣這個物價暴漲的厲害的都市裡來說,也可以租到一個很高規格的地方了。
買房?沈寧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在金沙灣這麼個連續十來年房價領跑全國的城市,要買到一個之前沈寧理想中那樣的有草有狗有游泳池的地方,光沈寧目前手裡頭的那些稿酬怕是有些捉襟見肘啊。
君不見那些個普通工薪階層,起早貪黑忙活了一輩子都不夠供這一套九十多平的房貸。
這個可急不得,飯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大發了,容易“咔嚓”了。等個一年多,等自己寫的那些個啊音樂啊,影響力發酵一下,相信買個莊園可能不太夠,但是買個小別墅那還是灑灑水的啦。
叼著一根牙籤一步一晃盪地往琴房走去,沈甯越來越想在現在這樣恬淡安靜的生活了,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你死我活,做什麼事情都不用想得那麼明白。
其實,前世的很多人確實是沒看太透沈寧,之所以變成了這樣一個當替身的人,完全是身不由己。在那麼個人吃人的地方,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用那麼句話講,時勢造英雄,很多時候時勢也能造就一些跑龍套。
悠揚的琴聲響起時,沈寧的思緒彷彿是飄飛了一般,在這空氣中游蕩。不知道是孤獨的原因還是所謂的穿越後遺症的原因,最近一段時間的沈寧感覺總是莫名其妙地惆悵,傷春悲秋一貫不是沈寧的風格,但最近一段時間好像是中了邪一樣。
魂兒雖然飛遠了,但沈寧的手卻是一如既往地運指如飛。鋼琴獨奏版的《天空之城》,這個殿堂級音樂作家的代表作之一。
開始舒緩柔和的琴音,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閉上眼睛,幻想自己變成了一朵一觸即散的雲,漂浮在空中,輕飄飄說完,隨風拂擺。縹緲而悲傷,空靈而憂愁,柔和而平靜,令人怦然心動,好似飛到了天空之城的鳥兒一樣。無論多難過,多疲倦,多迷茫,這一刻,此先的所有悲痛,所有彷徨,所有累累傷痕,都彷彿煙消雲散,唯留下無盡的平靜與恬淡。
輕靈的琴音彷彿敲擊在了人們心裡,所有在用餐的顧客手上動作都一頓,紛紛放下手裡的東西,閉上眼享受這寧靜的一刻,彷彿事前排練過一樣,迷醉其中,音樂的魔力往往就是這麼神奇。
一曲終了,睜開眼,眾人都意猶未盡地搖了搖頭,紛紛拿起桌上的裝置檢視剛才曲目的名字,要重新點播。
而此時的沈寧,彷彿進入了某種奇妙的境界,修長纖直的手指依然在琴鍵上飛舞而不自知。如果這時候琴房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一定會發現,沈寧正處於一種玄妙的狀態。
道家修空靈,佛家講禪定,泛指一種透明澄澈的狀態。
沈寧一時興起,前世的世界名曲信手拈來,“卡農”“夢中的婚禮”“出埃及記”“小夜曲”……,或悲壯,或哀婉,或悠揚自然,或大氣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