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聲的傳入了趙芷琪的耳邊。
趙芷琪一驚,連忙扭頭望去,只見王欣雨緩緩的爬了上來,對著趙芷琪微微一笑,爬到了她身邊坐了下來。
隨即她也抬頭看了看如同銀河般星光閃耀的夜空,微微一笑,忍不住感嘆道道“好美啊~。”
然後又扭頭看了看趙芷琪,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問了句“你說是吧?”
趙芷琪微微一愣,原本緊張煩惱的心情也緩和了一些,然後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看了眼夜空中的銀河感慨道“是啊......就和那個時候一樣,一點也沒變過。”
沒錯,那個時候,當年趙一凡消失的那段旅途中,他們經過的巖谷一樣,那個時候的夜空,也和現在一樣美。
隨即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望著星空,誰也沒有打破這份溫柔的寂靜。
然而過了許久,趙芷琪突然忍不住問了句“王欣雨嫂嫂,你說我哥什麼時候會醒啊?”
原本這仰望星空,陷入回憶的王欣雨聽到後,也沒聽清,問了句“啊?”
隨即趙芷琪便開口道“你說,我會不會天生就是一顆災星啊?給人帶來不幸和煩惱。”
王欣雨一聽,微微一愣,隨即她撇嘴一笑,摸了摸趙芷琪的頭髮安撫道“你說什麼呢,你怎麼可能是災星,別亂說。”
然而趙芷琪卻望著夜空,有些低落的說道“自從我哥和爸爸鬧翻後,我選擇了和他在一起,他就一直不幸,先是沒工作,一直頹廢,然後找到工作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不幸。”
說著,趙芷琪的眼眶突然變得有些紅潤,聲音也有些沙啞了起來,她輕微的哽咽道“然後最近好幾次,他受的傷,都是因為我,每一次都是那麼的危險。”
說著,趙芷琪爬了起來,望著王欣雨,淚水在眼眶中一直打轉,然後說道“是不是如果當初我選擇和爸爸離開,讓哥哥一個人留在萬城,他就不會這麼不幸了?我怎麼覺得我對他的人生帶來的只有不幸和災難?”
雖然趙芷琪極力的剋制,但說著說著,那如同豌豆般大小的淚水,還是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然後繼續說道“當時也是一樣的,哥哥說爸爸不負責任,和他起爭執因為我,被爸爸打了個半死,最後我沒有選擇和爸爸媽媽離開哥哥,如果當時我選擇離開他,他一定會比現在幸福的,你和哥哥一定會幸福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說著,趙芷琪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 看的王欣雨有些心痛不已。
她一把抱住了趙芷琪,將她擁入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不斷的安撫道“不知道這樣的芷琪,絕不是這樣的,你絕不是災星,相反的你是他的福星,沒有你,你哥哥不但不會變得幸福,反而會變得更加的頹廢,更加的窩囊,是你拯救了他,你就是他的福星。”
然而趙芷琪卻流淚的更厲害了,她在王欣雨的懷裡不斷的搖頭,然後道“不是這樣的,是我,都是我,我是第一個差點殺死他的人,我是第一個差點讓他死的人,我不是什麼福星,我就是個災星,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粘著他的,對不起,王欣雨姐姐,我對不起你,嗚嗚嗚......”
而此時的王欣雨也紅了眼眶,但她卻沒有哭出來,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安慰道“芷琪,其實我該對你說謝謝的,如果不是你,一凡他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來了,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會頹廢一輩子,你不是他的災星,你是他的救贖,你哥他從來不怪你,不是因為你是他的妹妹,他寵溺你,而是因為那次,根本不是叔叔的錯,錯的人是他,可他不願意承認,所以把錯都怪罪到了叔叔的頭上......”
趙芷琪聽到這裡,也停止了哭泣,她一臉疑惑的依偎在王欣雨的懷裡,震驚的聽著這個訊息。
而王欣雨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趙芷琪的異常,繼續說道“那次,你差點死,並不是叔叔的錯,是他的錯,他後悔,他懊惱,但他不願意承認,所以就怪叔叔,為什麼不照顧家人,但是芷琪啊......你哥哥他啊......就是因為沒有聽叔叔的話,守在你身邊,偷偷跑出去清剿迷失的世界總部,所以才導致你一個人在家裡被襲擊的啊......在他心裡,你就是他的一切,你不是他的災星。”
說著,王欣雨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然而趙芷琪聽完後,微微將臉埋進了王欣雨的懷裡,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抱著王欣雨的手也緩緩的縮緊。
“就是因為這個?”趙芷琪小聲的說了句。
“嗯?”王欣雨沒有聽清。
趙芷琪死死的咬著下唇,一抹殷紅順著她的嘴角流出,然後她突然抱進王欣雨,悲傷的小聲哭喊道“就是為了這件事嗎?!那個白痴,我哥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白痴!哇~!”
說著,趙芷琪“哇”的一聲就哭了,如果之前趙一凡受傷,瀕死,她哭是因為愧疚,那麼這一次,就是委屈。
她將這進二十年的委屈全部都釋放了出來,抱著王欣雨痛哭了起來,幾乎將心中全部的委屈都釋放了出來。
她並不是為自己委屈,而是為了自己的哥哥,趙一凡,而王欣雨自然也是一直紅著眼孔陪著趙芷琪的。
而此時在帳篷內,醫生也被二人這細微的動作驚醒了,但他卻沒有制止,畢竟她們的動靜不大,而自己也是因為一些事情睡不著,既然不打擾其他人,他也沒有去制止她們。
最後醫生翻了個身,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唉~但願這殘破不堪的世界能夠抗住這次的災難吧......”
而晚上,趙芷琪在王欣雨的安慰下,在拉車上睡著了,最後王欣雨抱著趙芷琪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女生的帳篷內,然後也睡下了。
翌日,一大早,眾人就被醫生的叫喊聲驚醒了,所有人立馬神情嚴肅的起身,衝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