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麗一激動,身體突然向下滑倒下去,周航立即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頭髮,一把把她抓了起來,放到自己身後的石梯上。
然後對她說道:“這下面比較滑,你最好再往上走一走,這樣才安全。”
這時他拿出一個原來裝汽油的空鐵皮油桶,放在石梯上,開始用水瓢舀原油。他邊舀油邊對阿依古麗說道:“什麼黃金佛像,什麼白玉觀音,通通不算什麼。只有那一江奔騰的崑崙河,和這下面的油井,才是真正的寶藏,這個大沙漠下面才是一個真正的聚寶盆。如果讓我來開發,我會把南疆這裡變成中國最富裕的地方。”
阿依古麗說道:“石油也好,鈾礦也罷,這些都是國家管理的戰略物質。要想從國家手裡拿到勘探權和開採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得做好思想準備。”
周航笑道:“事在人為吧,哪怕不成功,至少我為之努力過,就不會有遺憾留下。”
阿依古麗說道:“你都那麼有錢了,何必要這麼折騰呢?”
周航說道:“還不是為了將來能安心教書修道呢,這樣一來,即使不賺錢也不至於給窮死餓死。像孔乙己那樣的讀書人就是文人的悲哀,既有時代的原因,又有自身的因素。最關鍵還是他自身的因素,才造成他落魄生活的罪魁禍首,死要面子活受罪,脫不下他那身破舊的長袍。當一個人的學問不足以讓他養家餬口的時候,那樣的學問他學來還有什麼意義呢?徒然浪費時間和金錢而已。”
阿依古麗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功利呢?難道學知識、做學問,就是為了養家餬口?就不能為了星辰大海嗎?”
周航哈哈笑道:“哈哈哈...連養家餬口都做不到的人,還做什麼學問?我們即使研究星辰大海,那也是為了人類未來的生存而服務的。人類所有的學問,都是首先為了人類的生存而服務的。其次才是精神上的娛樂,肉體上的享受,那已經是吃飽喝足之後,才考慮的第二個層次的問題了,是形而上學的東西。所謂飽暖思淫慾,既是如此。”
常言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二人邊幹活邊聊天,很快就把第一個油桶舀滿了。
將第一個油桶裝滿之後,周航把它封裝好,然後收了起來。
第二個油桶拿出來後,兩人沒有再聊天,而是專心幹活。
二十分鐘過去了,第二桶原油又再次裝滿了,周航依然封裝好,將它收了起來。然後對阿依古麗說道:“樣本已經夠多的了,走了,回去吧。”
兩人這次回來就慢悠悠地爬著石梯,阿依古麗數通風道,一直數了五條通風道。她驚訝地說道:“一條通風道一百米的高度,四條通風道就是五百米,加上下面的六七十米,從河邊下來就有五六百米,怪不得這下面的油田,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和開發。”
周航說道:“其實河邊的出口也是一道通風道,這裡現在被我們發現了,還不算晚,正當其時。”
阿依古麗說道:“以後你在新疆成立的公司,我要當總經理。”
周航當即答應她:“沒問題,到時候你累了可不要喊辛苦,這份差事是你自找的。”
阿依古麗發誓道:“誰後悔,誰就是小狗!”
周航立即打斷她的話頭,說道:“用不著賭咒發誓,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夠幹好我們的新疆公司。”
兩人說說笑笑之間,終於來到了河邊的石臺上,石臺離河邊的河灘大約有十來米的高度,正是先前阿依古麗三人狼狽逃竄的石臺子。
想起先前三人逃避霸王蠑螈的圍攻的情景,阿依古麗禁不住咯咯地大笑起來。她指著河灘說道:“先前我們三個人在這下面,突然遭到幾十條大型水怪的圍攻的時候,真是險象環生,魂飛天外。哪像你,站在河邊吼兩嗓子,水怪的頭目就立即前來叩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啦!”
周航說道:“所以,普通人還是要認清自己的實力為好,少做尋幽探險的冒險事。”
阿依古麗說道:“我以後再也不要去探險了!除非有你帶頭。”
周航臭屁地說道:“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傳說。”
阿依古麗立即反駁道:“呸,你是哪門子的哥呀,你只是一個小弟弟而已。”
周航說道:“你少來,我身高一米八一,乃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哪裡小了?”
阿依古麗故意說道:“哪裡小,你不知道嗎?非要我說出來?”
周航頓覺無語起來,對阿依古麗說道:“你們少數民族的女孩子,都是這麼膽大?”
阿依古麗說道:“虧你還是學醫的,男女生理結構,不就是那點小秘密麼。有什麼不可訴說的,你們漢族人自詡文化高深,其實多數人都是一些掩耳盜鈴之徒,欺世盜名之輩的行徑,虛偽之極。”
周航聽了阿依古麗對漢族知識分子的一通見解之後,忍不住爆出粗口:“我草!你到北京讀四五年大學,就學到了這麼多成語。你對我們漢族文人也太偏見了吧!難道教你們語文的教授,是一個失去男人的怨婦?”
阿依古麗哀怨地說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會在我面前裝聾作啞,裝傻充愣,一點都不懂風情,虛偽之極。”
周航當即叫起委屈來:“拜託,大姐!我們才認識幾天呢,你就罵我虛偽。我早說過,我不缺女人,也從來沒有向你表白什麼,也沒說過那些男歡女愛的話題。難道你們一旦喜歡上一個男人,就非得要那男人答應也喜歡你們,接受你們才行?哪有這樣的道理?如果艾爾肯向你示好,你就得必須答應他嗎?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你不要那麼雙標,好嗎?”
阿依古麗依然胡攪蠻纏地說道:“我不管,你和我講這麼一通大道理,就是你的不對。男人不可以和女人講道理的,你們就要讓著我們一點,這才是男人的正確德行。”
周航當即嗤之以鼻,說道:“你只是別人的女人而已,我要讓的女人,也只限於養育我的女人,和我自己的女人。我現在犯不著去禮讓別人的女人,不與你們計較是我的涵養,但不是天經地理。我也沒有必要與別的女人扯上關係,你丫的,就是一個典型雙標的女權主義者!改革開放以後,你到北京讀大學,好東西沒有學會,盡學會了一些西方殖民文化的糟粕,這種大學不上也罷。”
阿依古麗當即生氣了說道:“你罵人,你歧視我們廣大女性同胞。哼!不理你了。”
周航冷笑道:“真是學的好學問,會扣帽子,還會打棒子。難怪當年孔夫子會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二人吵吵鬧鬧,不知不覺中就再次回到了石室中,兩個睡覺的巴郎子依然鼾聲如雷,睡得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