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軍隊,是楚王從南平關調回來的,常年身處邊塞苦寒之地,戰力是要比楚國其他部隊高出一截的。
且陳霸祖上就是楚將,雖對楚王決策有所質疑,但其還是非常忠心的,更是肩負楚國最後防線的將領,這也是蘇毅認為他不會投降的原因。
時間慢慢流逝,直到過了半個時辰後,得上頭命令,城門才緩緩開啟。
呂範見狀,頓時精神一振,連忙翻身下馬,牽著馬兒韁繩,快步朝城內走去。
一進來,他就將韁繩遞給了一名士兵,還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的說道:“請幫我喂些草料。”
楚士兵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之色。
先前那名楚軍軍官則是冷著臉伸手道:“使者這邊請。”
“啊,有勞。”呂範拱了拱手,隨其而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議事大廳,此時這裡,楚軍眾將齊聚,個個身穿盔甲,腰掛戰刀,見到呂範,目光也都掃視了過來。
後者不慌不忙,進入廳中之後,朝正上方几案後的陳霸拱手彎腰,施禮說道:“在下呂範,見過陳將軍。”
陳霸的相貌是比較剛毅的,約莫四十多歲,留有絡腮鬍,他的將盔放在几案上,以木簪束髮,瞥了呂範一眼道:“足下既為使者,那是代表秦王,還是代表蘇毅啊?”
這個問題,讓呂範愣了一下,隨即含笑說道:“在下是為秦楚兩國的和平而來,是為秦軍和貴軍的會談而來。”
“如此說來,足下並不能代表秦王,又如何能在此大言兩軍之事呢。”陳霸的問題依舊刁鑽。
呂範繼續溫和笑道:“將軍此言差矣,我王乃聖明之君,一向力主和平解決江南問題,因而,這番會談,在下也是帶著君意來的。”
“和平解決江南問題?哼!”陳霸冷笑出聲,單刀直入道:“照使者言論,是打算來勸降本將軍了?”
“這。”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呂範想好的一套言辭也被噎了一下,轉了轉眼珠道:“將軍何出此言,在下前來,也是為你我兩軍著想,今戰局至此,將軍所部,只三萬眾,如何守得住這偌大楚州呢,再打下去,只能是徒增傷亡啊。”
“呵呵。”陳霸笑了,冷冷說道:“觀閱史籍,我楚軍浴血奮戰,曾多次以少數兵力,擊敗幾十萬大軍,何況今日之楚州,固若金湯,今日之楚軍,士氣如虹,敵軍若來,只能遭迎頭痛擊!”
“將軍。”呂範正色道:“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楚國軍民,處於戰火之中嗎,想想那些年輕的兒郎吧!想想那些背井離鄉的百姓吧!江南的統一,已經是大勢所趨,將軍又何必逆天行事,何不順應天道,效忠明主,這樣,必能留下美名啊!”
“且楚王迎外敵入關,禍亂中原,致使楚國多地動亂不止,百姓流離失所,將軍這樣的英才,更是我華夏將領,心知民族之重,又豈能效忠這樣的君主……”
“住口!”陳霸怒聲將其打斷,“這是我國軍政,與足下無關!且你也說了,身為將領,當為國效命,馬革裹屍!焉能不戰而降!”
“將軍啊……”
呂範還想再勸,可陳霸已是震聲說道:“多說無益!我楚國也是禮儀之邦,不會殺使,足下請便,趁天色尚早,勸你快快離去,否則,恐夜晚無處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