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因延州的重要,每每攻城,薛武都會上到城牆,親自指揮作戰。
他一身盔甲,手持戰劍,來回奔走喊喝。
上將唐越,則是寸步不離,一直保護身邊。
當然也有石彈,時不時都會砸在薛武附近,引發少些震動,使唐越下意識的一緊張。
“薛帥,這裡太危險了,你還是先下去吧。”
“不行,秦軍就要攻城了,延州絕不能有任何閃失!不在這裡,本帥實在不放心。”薛武回了一句。
說著,亦繼續奔走大喝:
“先不要露頭”
“秦軍拋石機過後,按照慣例,秦王每下一城,必以箭陣肆虐”
“躲避秦軍箭陣!等候本帥的命令,隨時準備回射”
他一聲聲喊喝,主帥親在,眾涼軍士卒倒也沒有任何的慌張。
可石彈打擊之後,秦軍卻並沒有釋放大規模箭陣,而是於關外,紛紛揮舞著手中長戟,齊聲喊喝著什麼,似乎是在叫陣挑戰。
唐越見狀,脾氣一上來,當即說道:“薛帥,我去會會他們!”
“唉?現在不是開關迎敵的時候。”薛武止住了他,正色說道:“我軍的任務,就是堅守延州,只要延州不破,秦桓兩軍,皆無用武之地。”
“這,好吧。”唐越無奈,想迎敵,可也知道目下形勢。
而秦軍那邊,叫陣挑戰了半晌之後,見涼軍不應,亦直接退兵了。
城上的涼軍士卒見狀,都下意識暗鬆了口氣,不過薛武卻是眉頭緊皺了起來。
等他回到城內議事大廳,一干涼軍偏將也都紛紛趕來。
有人說道:“薛帥,我部本已做好拼死據守的準備了,怎料那秦軍說撤就撤。”
“是啊薛帥,秦王這是何意?”另有人道。
唐越則道:“這還用說嘛,必是秦王知道自己無法破關,有些怯戰了。”
“我看不然。”薛武抬了抬手,正色說道:“秦王肯定又在搞什麼詭計,會不會是故意疲弱我軍?”
“可這也說不通啊,他們如此,同樣會士氣不振的。”副將道。
“恩……”薛武緩緩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說道:“如此虛虛實實,他們的下一次進攻,說不定就是真的,因此,我軍不可掉以輕心,還是要像往常一樣佈防。”
“諾!”眾將齊齊抱拳。
另一邊。
陡峭的懸壁上,數不清計程車卒,腰間綁著繩索,正吊在半空,在那裡開鑿著什麼。
一根根木樁插進了壁間孔洞,隨後鋪上木板。
下方,一名桓軍將領說道:“好在我軍人數不少,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峭壁之間,開出一條棧道。”
孫起在其身邊,抬頭看著上方計程車卒們,聲音平淡道:
“涼軍有三十萬眾,如果我是薛武,我就開關,與秦王決戰,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就算不勝,也能退回延州。可如今,薛武像是被打怕了,眼中只有一味的防守了,龜縮城關,有時候,也是會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