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攝政王、大司馬驃騎將軍李承清為軍師祭酒,全力輔佐沈安。
謝綰並不打算御駕親征,免得反倒讓沈安礙手礙腳,處處掣肘。
十曰後,謝綰、沈安、李承清三人歃血,為四十萬將士出征壯行。
北風吹戰鼓擂,四十萬將士齊齊出動,化作一道鋼鐵長龍,往北境而去。同時,大遼同步出征,攻打大晉。
如此,大晉腹背受敵,太皇太后驚慌失措,慌忙中趕緊任命沈長興為將,以拒梁國、遼國兵馬。
然而大晉將士得知梁國沈安為將後,竟大多連夜叛逃,往南疆投奔沈安去了,這讓沈長興驚恐不已,只得立刻下令,叛逃者斬立決、夷三族,方且勉強止住勢頭。
然而,此時大晉已有八萬兵馬投奔大梁,更有二十萬將士失散,三國尚未開戰,大晉兵馬竟然便已折損了三十萬之
多。
而兵貴神速,沈安抓緊機會,立刻揮師北上,乘勝追擊,短短五天便打了三場大勝仗,斬首十萬餘,奪城五十座,直接拿下了三郡之地,半個州的領土。
大捷報傳回宮中,謝綰大喜過望,隨後……
便在皇宮裡頭設了個祭壇。
王公大臣不明就裡,但沒人敢問,便眼看著謝綰做法。
如此過了七日,沈安又連下四十城,斬首十五萬,隸屬於大晉的“燕州”天險徹底落入了大梁手中,從此大晉再無天險可守。
至此,大梁方面折損的兵馬不過區區三萬餘罷了。甚至沿途還有不少大晉士兵投降的,讓大梁兵馬反倒突破到了五十五萬。
原先沈安還擔心,五十五萬計程車兵,會對他們的糧草帶來極大的壓力,而且配合方面也是個巨大的問題,單獨成一軍又怕他們反叛,只能打散了編入各伍當中……
但沒想到,他們每每攻克一城,便有無數百姓,簞食壺漿以迎帝師,反倒讓他們的補給都充分了許多。
由此可見,太皇太后、沈長興一夥,有多失民心。
這天,沈安駐軍歇息,以鞏固補給線,同時摸了塊牛肉,一邊皭一邊說道:“現在看來,大晉真的是……氣數已盡了。”
“是啊。”邊上的李承清也有些感慨,說道:“原先靠山王在大晉時,大晉兵強馬壯,實力非凡,為三國之首,便是大遼與大梁聯手亦只能勉強自保罷了,連尚且是公主殿下的今陛下,都落到了你們手中……
可如今,短短一年時間,他們便沒落至此,可想而知,大晉的太皇太皇太后與平王,究竟爛到了何等程度。”
“呵呵。”沈安搖搖頭,冷笑道:“那幫傢伙,勾心鬥角是行家裡手,可要論行軍打仗與治理國家,不行。國力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畢竟舉國上下萬萬張嘴要供養……
他們弱了,我們強了,強弱易位,他們自然便顯得不堪一擊了。”
“再加上他們失去了民心,而你民心所向。”李承清笑道:“照著這個勢頭下去,半月之內,我們便能如一把利劍,直刺大晉帝都!”
“不行。”沈安卻搖頭說道:“我們如今已深入千里,當務之急是鞏固打下來的戰果,完善補給線,並且拓寬插入晉朝的通道,穩紮穩打的向前推進才行。”
李承清挑眉,想了想,便頷首道:“行軍打仗你是行家,聽你的。”
沈安輕笑,說道:“攝政王過獎了。如今大梁國力充沛,雖有綰兒保證大梁風調雨順,但也多虧了攝政王打擊橫行鄉里的那些鄉紳,將大梁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條,否則我們也很難打得起這一仗。”
“好了好了,”李承清擺擺手,笑道:“咱們倆就不要在這兒互吹了,還是想法子,決定好接下來的行動吧。”
“我的建議剛剛已經說過。”沈安說道:“停止前進,並命令左右兩翼向兩側推進,將‘雲州’與‘賀州’都給拿下來,將我大梁與大晉的邊境線,總體向前推進千里。”
“穩紮穩打的來麼?”李承清若有所思。
“是極。”沈安頷首說道:“這是滅國之戰,而非奇襲戰。大晉幅員遼闊,東南西北皆有萬里之遙,完全可以採用以空間換時間的戰略,是以閃電奇襲在滅國之戰中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所以,還是得穩紮穩打,走一步便得鞏固好一步。”李承清說道,同時又遞給沈安一塊牛肉。
“謝謝。”沈安笑道,爾後說:“打下來的城池,還得牢靠攝政王好生治理一番,讓這些地方能徹底化作我們的
領地。
這三州之地雖在邊陲,但其實物產豐富富饒非常,還有幾片天然的大好牧場足以牧馬,加強我大梁騎兵。
是以,如果治理的好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將這三州化為跳板,由這三州之地練兵並提供補給,而不用從我大梁腹心之地轉移糧食,能減少許多國力的消耗才是。”
“是這個理。”李承清深以為然,說道:“長距離調糧食,著實太過費力了些。要攻擊四十萬大軍的糧草,便得發動一百二十萬民夫運糧,相當於要養活一百六十萬張嘴,每天吃掉的糧食都能堆成一座山。
而且不僅僅是糧食,還有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樣都不可缺,否則便會大大影響戰士們的戰鬥力。這樣一來,一百石糧食從大梁腹心之地運過來,到了便只剩下十石了。”
“而倘若能以這三州之地為調班運糧,損耗至多一半,且四十萬大軍的糧草,二十萬民夫便可解決。”沈安接過話,同時笑道:
“畢竟除了三州之地與我大梁交接的數百里地帶,逶迤曲折難以行走之外,剩下的路途都是一馬平川,不論從農還是畜牧,都能得到很好的發展,運送糧食也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