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來了。
還是有備而來。
她睜開眼。
就見那個白衣的男子逆著光不緊不慢地朝她走來。
光影打在他身上,把他的睫毛映得忽閃忽閃,像是疏郎的羽翼,脆弱又美得逼人。
眼簾似是被一片眼陰影占據,看得不甚清晰,但抬頭往上,他的眼的沉似濃墨。
與平常別無二致。
他嘴角依舊噙著一抹笑撩人而不自知。
謝綰恍然間,聯想到了神明,好似從前也有這麼一人與他這般相似。
這般的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沈安見到謝綰那雙一瞬不瞬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的眼睛,本是極為歡喜的。
但他走近了看……
臉色馬上就陰沉得駭人。
這般神情,分別不像是在看他!
而是透過他懷念著別人!
他心酸得難以抑制,也不想抑制。
他直接上去將謝綰推倒在床榻上……
“唔……”謝綰的頭枕在了軟綿綿的枕頭上,謝綰就這般被床咚了。
正當謝綰在腦海中想著沈安是不是想倒她,然後來個深情四溢的浪漫表白時,就被打斷了。
“看著我。”沈安強勢命令,不容謝綰有半分抗拒。
看就看,有什麼大不了的。
謝綰這般想著,傲氣十足地對上了沈安那深不見底的黑眸。
“說你剛才在懷念誰?”
“嗯?”謝綰愣了幾秒,她剛才說了什麼。
大腦就好像被人控制了一般。
她警醒,極為防備的看了沈安一眼:“朕剛才可有說了什麼莫名其妙地話?”
“莫名其妙的話?”沈安輕笑。
“陛下剛剛說,許臣鳳君之位可算?”
“這個,那個朕現在四肢無力疲憊不堪,有些困了,這事以後再……再說吧。”
沈安也沒有揪著不放,沒想到陛下哪怕生病這麼虛弱,精神力都這麼厲害,他的催眠只有一點時間可用,可惜還是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還是他自己查吧。
無論如何,小女帝都是他的。
想明白了的沈安行了退禮後離開了。
謝綰看著沈安放在桌上散著藥香的瓷瓶久久不語。
鳳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