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蕙又瞧著幾個小宮女,小內侍不對勁,歐陽箬也尋了些藉口將他們都清出自己的宮中。或者命他們做粗使活計,總之不能出現在她眼前。
夏日炎炎,歐陽箬清早起身後便有秦智過來請脈,有時,秦智也留下來教幾個宮女如何煎補藥做藥膳。逗留時間甚長。
歐陽箬也不太管,只到他細心。
她給秦智請完脈之後,便整了衣裳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自上林苑水榭中長談之後,皇后對她如同心腹一般,每每請安完就留下她一起品茶,或者賞花。
歐陽箬也欣然接受,與皇后交往過密,這不同一般的現象讓闔宮上下宮妃紛紛側目。柳國夫人看向歐陽箬的眼神也漸漸變了味道。
林氏亦是不解,但是卻不敢問。只有徐氏無所謂,只一次見到歐陽箬淡淡道:“與虎謀皮從來不是最好的決定。”
歐陽箬但笑不語。
一日,歐陽箬照舊去了皇后的中宮請安,皇后見她來了,笑著打量了她一眼道:“氣色不錯,這些日子又見著肚子大了許多。”
歐陽箬不由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帕子,才笑道:“是啊,秦御醫說這幾月要多吃,腹中的孩子才長能長得白胖健壯。所以臣妾這幾日都儘量吃,秦御醫又有心,每每請完脈又留下來教臣妾宮中掌廚的宮女怎麼做藥膳呢。”
皇后聽了十分欣慰,笑道:“如此不錯,等以後生下皇子了,定要多多獎賞他。”歐陽箬也點頭稱是。
她過了半晌,忽然不好意思地道:“皇后娘娘,萬一是個帝姬,那臣妾不就辜負了娘娘的期望了麼?”她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
皇后身上微微一僵,才含笑道:“你別渾說了,依本後看,一定是個皇子,就算不是,你還年輕,怕什麼。”
歐陽箬聞言,心中冷笑不已,好個年輕,左右不過是給你皇后生子的工具罷了。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義了!
歐陽箬慢慢低著頭品茶,皇后亦是無言,她正待說什麼。忽然殿外有人吵鬧,沸沸揚揚的。
皇后眉頭微皺,對左右道:“是怎麼回事,這般沒大沒小的。”歐陽箬也道:“是啊,到底出了什麼事。”
正待再問,忽然見到皇后身邊的吳嬤嬤急步進來,飛快地看了一眼歐陽箬才道:“啟稟皇后娘娘,是‘雲香宮’的總管德軒公公氣急敗壞地要闖進來稟告。”
歐陽箬頓時大驚,茶盞在案几上重重一磕:“到底是怎麼回事,德軒可從來不會這般沒規矩。”
皇后也皺眉道:“那既然有事便進來說吧。”
她說完,宮人就將德軒領了進來,德軒面上一陣紅一陣青白,忽然撲通一聲,給皇后與歐陽箬跪下,連磕了幾個頭,才帶著顫聲道:“皇后娘娘,娘娘,不好了,那秦御醫原來竟是個披著人面的禽獸啊……他他……”
皇后與歐陽箬聽得一頭霧水,連連同聲問道:“到底如何了?”
德軒擦了把臉,也不知是汗還是淚:“他將鳴鶯姑娘給玷汙了……”說著伏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