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亦是高興,笑道:“本宮也感覺不錯,日日來都是一覺到天亮,連夢都沒有一個。”秦智亦是嘿嘿笑著,下去開了安胎的藥膳方子。
過了小半會,歐陽箬接過他手中的方子,看了幾眼,忽然看見鳴鶯紅著臉奉了茶進來,便笑著對秦智問道:“不知道秦御醫家中可有高堂?可有婚配?”
秦智正專心想著如何配藥,一時間聽得歐陽箬如此問道半晌才道:“雙親過世了,有一原配妻子,唉……她……”說著不住搖頭,面色淒涼。
歐陽箬亦是動容,半掩了面嘆道:“想來秦御醫也是可憐之人。是本宮不好。”說著忽然看見他的官服下襬被什麼刮破了一小塊,心下有了計較。
秦智還在呆站著,歐陽箬忽然又嘆道:“家裡沒有女人就是麻煩,看看秦御醫的官服破了都沒人給縫縫,鳴鶯,你帶秦御醫下去,給他縫一縫。”
鳴鶯清秀的臉轟地一下又紅了,再看秦智亦是慌的手足無措,連連說不麻煩了,不麻煩了。
歐陽箬看著尷尬的兩人,不由笑道:“這打什麼緊,若官服不整被外人看到了可會被其他官員詬病的。秦御醫還是整理下再出去。”
秦智無法,只得隨鳴鶯出去了。
鳴鶯雖然扭捏,但是卻也同情他。到了外間尋了一間無人的閣子,便叫他先解了衣裳,再把官服丟出來。
秦智的原配妻子身患絕症,日日躺在床上需要人服侍。他一個大男人自然衣物常常破了便將就著穿了。
鳴鶯手腳利落,幾下就補好了。秦智趕緊穿上,看看時辰,連忙又整理藥箱,對鳴鶯連聲道謝,便要出宮。
鳴鶯這時倒不扭捏了只笑道:“秦御醫若有衣服破了,奴婢可以幫忙補的。”
秦智回頭,卻見她笑容滿面,灼灼如桃花,一時看得呆了。待回過神來,連忙紅著臉走了。
徐氏出宮探望病重的雙親後,又進得宮來向皇上叩謝聖恩,向皇后請安。她堅持不戴金釵只著荊釵,身上也只著粗布衣裳,稱自己戴罪之身,不敢妄形。
她又搬出原先的“漱福宮”的主殿,只搬到偏殿安身,也拒絕了內務府送來的宮人,只帶了一個貼身宮女與一嬤嬤伺候左右。
她這般舉動,倒讓熟知她的為人的皇后與柳氏等一干從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若閒聊說起,便只得說一聲:她是真的大徹大悟了。
歐陽箬的害喜之症漸漸明顯,常常清晨起來便吐,秦智見她如此,又開了不少可以治害喜的藥膳,細細交代宛蕙如何熬煮。鳴鶯常在一邊聽。兩人看去倒真的十分相配。
楚霍天見她如此亦是免了她日日前去皇后跟前請安,又著人多多看護。
又過了小半個月,歐陽箬這才略覺得身上清爽了些。
一日,天氣晴好,雖然還是料峭春寒,但是已是三月天氣了,她在宮裡悶了幾日,便想出去走走。
隨意走了一圈,但見整個御花園裡生機勃勃,柳樹抽出嫩芽,遠遠望去似蒙了一層綠紗,十分美麗。各色花草也都長出了鮮嫩的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