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霍天似餘怒未消,對宮人怒道:“伺候在柔嬪娘娘身邊的宮人呢?怎麼都不見了?真是該死的奴才!”
宛蕙連忙跪下道:“啟稟皇上,此次跟去的就德軒一人及其他幾位小內監,小半個時辰前,德軒回來過一趟,說有娘娘說要拿一件繡粉荷的披風,他這才急匆匆地趕回來拿了。恐怕是錯開了。”
歐陽箬聞言詫異道:“本宮沒叫他拿什麼披風啊,難道是有人假傳我的口信?”
楚霍天更是怒道:“都反了,整個後宮亂七八糟的。這皇后越來越失德了。”歐陽箬見他盛怒之極,慌忙跪下道:“皇上息怒,這不是皇后的錯,也許是有些別有用心之人想置臣妾於死地。”
楚霍天嘆道,摟了她坐在身邊,俊顏鐵青,半晌才道:“別有用心?朕就看那誣陷你的宮人中有幾張眼熟的人呢。若不是她所為倒好好些,若是她所為,那朕的心便寒了。”
歐陽箬低頭細想,輕聲道:“皇上別追查了,再說皇上已經嚴懲了那些宮人了,他們……”
她想象著他們的慘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楚霍天的眉頭皺得更深,冷然道:“好,不查了。不過也不能讓你再受委屈了。從明日起,朕下道旨意封你為從四品芳儀,這幾日擇個好日子便搬到‘雲香宮’裡吧。”
歐陽箬聞言大喜,又要再拜,楚霍天拉了她的手道:“別跪來跪去了,以後在朕面前就隨意點。”
歐陽箬這才笑了。
宛蕙聽得楚霍天要封歐陽箬為芳儀,高興地上前賀喜,一干機靈的宮人也忙連連跪下賀喜。
楚霍天見她面色如春,盈盈笑意若初升驕陽,灑了一室的溫暖,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她盛妝赴宴,那樣的美麗不可直視。
伏在她耳邊輕聲道:“箬兒,我們要個孩子吧,有了孩子,你也有份依靠。”
歐陽箬身子一僵,回過神來含笑點頭。楚霍天見她應允,心中大悅,將她打橫抱起哈哈一笑,轉身進了內室。
歐陽箬勾了他的脖頸,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楚霍天笑意更深,將她放在床上,細細看她。
歐陽箬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低啐一口:“皇上看臣妾做什麼?跟看什麼似的。”
楚霍天一點一點除下她頭上的金釵,動作輕柔溫和,似珍寶一般。
歐陽箬的面色漸漸潮紅,最後一根金釵除去,她的長髮頓時散了開去,似海藻一般鋪開。烏黑的頭髮似帶了神秘的蠱惑,迷濛了他深邃如海的眼睛。
一夜貪歡,第二日,楚霍天便沒有去早朝,只懶懶依在塌上看歐陽箬由宮人伺候著梳理一頭烏髮。
她的髮長至及膝,十分柔滑順美。
一夜的歡愉,讓她的面色紅潤了許多,不塗胭脂亦是嬌豔動人,絕美無雙。她是美麗的,他不可否認。但是她的心性卻是整個後宮中他最難琢磨透的。
她有時若一枝寒梅在風中獨立,孤寒決絕。有時候又如一枝羞怯的丁香,惹人垂憐。
“皇上真的不早朝了?”歐陽箬從絞菊花拉絲銅鏡中看著他的俊顏含笑問。“這個紅顏禍水的名聲,臣妾可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