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王剛想發作,按耐了下,眼睛骨碌一轉笑道:“這等小小的秦賊怎麼要定侯費心呢。本王一人便能解決了他們。再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此時候出戰才能給秦軍以痛擊,我們不能延誤軍機。張將|軍放心好了。”
他說完,便轉入內堂歇息了。
張將|軍望著他得意的背影,搖了搖頭。
爭功冒進——這謹王想來也不能成事。
……
灰色的信鴿撲愣幾下落下,飛到一雙修長的手上,鴿子骨碌著雙靈動的眼睛,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任務完成。那手的主人從它的腳環上拿下一卷素帛,仔細看了看,薄薄的唇微微一笑,復又拿起桌上的筆墨,寫了一小行字。
換上另一隻信鴿,將布條綁上,再放飛。
“侯爺,那邊來了什麼訊息?”一位長鬚白麵的謀士問道。
他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舊素帛放在燭上燒了,漫不經心地道:“果然不出所料,謹王急著要出戰。看他怎麼給本侯立下這第一功吧。”
那謀士微微一笑,躬身道:“那屬下就替侯爺下去依計行事了。那謹王要不要……”他比了個手勢。
楚霍天搖搖頭:“給他個教訓便是了。他這個人心高氣傲,若折損了一下,也就學乖了,犯不著這般做……”
那謀士點點頭,安靜地退下了。
楚霍天望著前邊滾滾黃色官道,再望望上京渺渺,這楚國的天下風雲,就看這幾日了。
……
到了那日謹王點兵出城,秦軍依然在陣前叫罵,謹王身著沉重的鎧甲,上陣一看,不由有些發暈。
前面黑鴉鴉如烏雲一般的秦軍唬得他幾乎從馬上摔了下來。
“張大統領,你看派何人出戰才好?”他強笑道。張將|軍看了他一眼,無奈道:“這還要副帥決定才是,末將唯副帥之令是從!”
謹王猶豫了幾分,看看下首無人請戰,最後不得不點了一位王大統領。
王大統領領了三千人馬,殺入秦軍之中。
戰鼓擂動,山呼海嘯一般的喊殺聲不絕於耳,楚軍如一柄長刀直插秦軍之中心,秦軍卻開始有序地分散兩邊,合成一個雁回陣,輪番上前絞殺。
從城牆上看,兩軍對峙就如一鍋沸粥一般,鮮血,旌旗在裡面如波浪般起伏。謹王看著額頭直冒冷汗,見王大統領陷入重圍,忙又喝令道:“再派三千兵馬前去支援。從右翼進攻!”
三千兵馬再次出城應戰,老天似知曉謹王的心思,秦軍的右翼開始潰散,拜退。謹王大喜,哈哈一笑,指著漸漸潰退的秦軍道:“張將|軍且看看我軍之威,來啊,備一千人馬跟隨本王前去再殺個痛快。”
張將|軍聞言又是大驚:“副帥萬萬不可啊,這可能是秦軍的誘敵深入之策,副帥千金之軀怎麼可犯險地?”
謹王大笑道:“張大統領太小瞧本王了,雖然本王沒上過戰場,卻是讀過許多兵書,這秦軍此像乃敗像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