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到勝利曙光的吳啟東,一張臉頓時陰晴不定了起來,心裡頓時對自己打下的賭,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是呀,如果沒有足夠深的背景,林玄展露出來的實力越多,湯家要殺他的心也就越盛。
除非他擁有碾壓湯家的實力和背景。
可這可能嗎?
算上他的身份,加上魏長和,再算上他們尚海商會,這三股力量凝結在一起,恐怕也攔不住執意要殺林玄的湯家。
這根本就是一個解不開的死扣。
這該如何是好?
吳啟東急的額頭之上都冒出了汗。
林玄的生死已經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還關係著兩大商會四千億資金的成敗。
吳啟東已經有些後悔,之前不該如此匆忙就定下賭約。
雖然說最後拍板的是會長顧唯仁,可如果要是賭輸了的話,自己肯定會成為替罪羊,會被那些喪失理智的會員們撕的粉碎。
他心裡還保留著最後一點希望,希望湯家不會斬草除根,反而會放過林玄。
但是下一刻,他的這份幻想就徹底破滅了。
只見湯家家主湯飛鴻緩緩起身,邁著八字步,緩緩走出正廳,威嚴的國字臉讓人不寒而粟,目光像是利箭一般,散發著森然的寒意,鋒利刺骨,凍徹心扉。
“哼!飛龍總教官又如何?難道總教官就可以目無法紀,當眾殺人,而不受責罰嗎?”
湯飛鴻的質問,擲地有聲,振聾發聵,像是鼓槌敲在每一個人的心口上一樣。
見到湯家家主都親自下場對付林玄了,吳啟東徹底閉上了眼睛,心裡充滿了絕望,完了,這下湯家是動真格的了。
面對湯飛鴻的質問,林玄絲毫不懼,反而上前一步,冷哼一聲,反問道:
“他要不來招惹我,我眼裡哪有他這種小人物。再者說來,湯高峰身為津門龍頭,手下的人命恐怕也不少吧,你們怎麼沒責罰他,甚至把他送到政府接受教育呢?”
“你!”湯飛鴻氣的臉都紅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緩了片刻,他才冷哼一聲,說道:
“牙尖嘴利!我湯家之人,血脈高貴,那裡是那些卑微的賤民可以相提並論的?”
林玄被湯飛鴻的邏輯搞得憤懣不已,你們湯家就血脈高貴,就可以隨便殺人了,別人殺你們,就成了罪責了。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還以為現在的華夏,是幾百上千年之前的封建社會嗎?
真是可笑。
在場的人中,除了林玄之外,只有寥寥幾人露出了憤懣之情,其餘人等都不為所動,甚至還頗為贊同。
在這些人眼裡,世家子弟就是比普通人高貴,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他們的一根腳趾,恐怕都比普通人的性命重要許多。
自己是血脈高貴的狼,聰明、智慧、強壯,理應高人一等,而普通人就是一群羊罷了,只是他們填飽肚子的食物罷了。
這就是這些世家和上流人士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林玄臉色鐵青,呵呵一笑,冷聲道:“在我眼裡,你們這些世家又何止不是賤民,按照你的說法,那我把你們全都殺了,是不是也不用負責?甚至你們還得感謝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