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民直接愣住了,伸出來的手架在半空,一臉的尷尬。
豈止是他,王興國、王興業、王曉盈、王晨光、王霏霏、黃波、王思思,包括林玄的父母,全都愣住了。
郝天化兩隻死死攥住林玄的手,一臉悲切沉重的樣子,眼圈都紅了,嘴唇都在顫抖,搞得跟自己親孃死了一樣。
“林大師,您要節哀啊,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啊,您得保重身體,我們這些人還得仰仗您呢。”
林玄看著眼前的之人,眉頭微皺,思索了一下,才想起來人。
“你是小郝吧?”
他上次在金陵見過,而且這個叫郝天化的中年男子還給自己送了價值幾千萬的公司股票。
郝天光聽到林玄還記得自己,臉上肌肉抖動,一臉激動的樣子。
“沒錯,沒錯,是我,沒想到您還能記得我,太讓我受寵若驚了。”
看到郝總如此低三下四的對待林玄,就好像是電視劇的太監面對主子一樣,直接跌碎了一地的眼鏡。
郝總雖然在尚海商界不太出名,但是在江南,也是商界的中流砥柱,旗下的控股公司國勝金控掌控著三四家的上市公司,總市值也有幾百億,是一條股市大鱷,身價在百億左右。
哪怕跟王家老二王興民比起來,也差不了幾分,甚至影響力還要強上幾分。
可就這麼一個大人物,面對林玄這個才18歲的青年就跟奴才一樣,卑躬屈膝,低三下四,一臉的諂媚與討好。
王家的這些人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或者是郝天化精神出現異常,再或者是他認錯人了。
王霏霏開口說道:“郝總,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爸在這邊。”
王興民收回的手,再次伸了出去,準備跟郝天化握手。
郝天化正在低頭抽泣,他轉過頭來,只是淡淡瞥了王霏霏一眼,帶著教訓的口氣說道:“長輩說完,小孩子不要插嘴!”
“你!”王霏霏一臉氣憤,可郝天化根本沒看到,而是轉頭又跟林玄哭起喪來。
“林大師,節哀,老太太雖然走了,但是她會一直活在我們心裡,她的音容笑貌,她對我們這些後輩的諄諄教誨,她留下來的高尚節操和品德,我們這些做後輩的永遠都不會忘記。”
王家的這些人集體石化當中,這還是那個在資本市場上縱橫睥睨的金融大佬嗎?怎麼看都像是從哪裡花了幾百塊錢請來的群眾演員。
松鶴廳外,陸安康用眼角的餘光瞥到郝天化飛奔到八仙廳門口的一幕,頓時眼皮一跳,本來悲傷欲絕的面容,慢慢冷了下來。
他擺明了是想讓王家難堪,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如此的不識趣,去祭奠王家老太太,這顯然是沒把他陸大市長放在眼裡。
他身後站著一個長的很精神的青年,是陸安康的秘書小王。
小王早就看出來陸安康心中所想,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他靠近陸安康的耳邊,低聲說道:“老闆,那個人似乎是國勝金控的郝總,去年還跟您參加過一場經濟論壇呢。”
陸安康想起了郝天化是誰,心中冷哼一聲,雖然郝天化不是尚海商圈的,可既然他是玩資本市場的就繞不開他這個主管金融的副市長。
誰叫華夏的兩個證券交易所其中之一就在尚海,而是是規模最大的。
他心裡已經隱隱把郝天化給記下了,準備什麼時候給使一下絆子,讓郝天化長點記性。
就在這時,他身邊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人群中一片騷動,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他趕緊扭頭一看,只見龍華殯儀館前的小廣場上,突然駛來了幾百輛的豪車,賓士寶馬賓利路虎萊斯萊斯等等等等,車水馬龍,連綿不絕,黑壓壓的一片,如同潮水一般。
小廣場本來就不大,再加上今天是陸市長的母親的喪事,來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政府車輛和豪車,早就把小廣場塞的滿滿當當,此時突入其來的豪車車隊,更是無處可放。
而且看車牌號都是江字打頭的。
陸安康無比的詫異,頓時摸不著頭腦。
如此大的陣仗,早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陸安康這邊的賓客,都是尚海圈的人,見如此眾多江南的車,一個個詫異無比。
陸安康的秘書小王,不知道想起來什麼,一拍巴掌,驚喜說道:“老闆,他們肯定是過來祭奠老太太的。”
“不會吧,我跟江南省的人沒什麼關係啊!再說他們也犯不上弄這麼大的陣仗吧,恐怕大半個江南都被搬到這裡的吧。”
“老闆,您忘了,十幾年前你可是在江南省政府掛過職,現在你還是江南商會的名譽顧問呢。”
陸安康平時的榮譽太多,不是這個商會的董事,就是哪個研究院的名譽顧問,搞得他都忘了一大半。
此時經過小王這麼一提醒,頓時就想了起來。
“這麼說?他們這些人是專門從江南跑來過來祭奠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