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抱抱你。”
察覺到懷中的人想掙扎，司季安強撐著意識又將她摟緊了些。舒蕾不敢再動，生怕牽扯到他的傷口。
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要沉淪進去了，可是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外面的槍聲不斷，舒蕾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自然會覺得害怕。
可是她被司季安抱著，她聽著他的心跳聲卻又莫名的安心下來。
“有機會你直接走，不要回頭，逃得越遠越好。”
司季安一手摟著她直接翻了個身讓她趴在他的身上，舒蕾一驚下意識想去護住他背後的傷口。
只是哪怕司季安臉色蒼白也不讓她碰，痛楚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了。
“出去吧，湛謙會把你帶去樓頂見接應的人，直接離開L國，不要再回來了。”
司季安的手摩挲著她的臉，眼中的眷戀和不捨卻又是那麼真摯。
舒蕾忽然覺得自己的視線模糊起來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主動問過司季安的事。
跟著他無疑是在賭自己的命。
舒蕾咬緊牙關沒讓淚珠掉下，司季安在下面墊著她，正好能讓她觸碰到那個缺口，她可以踩著司季安爬出去獲救。
可是他呢？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司季安的手穩穩地託著她，舒蕾在他的一聲釋然的輕笑中攀著粗糙的廢墟往外爬去。
她不該心軟，更不該對司季安動情。
“舒小姐！
湛謙清理完要上來的人後終於在坍塌下來的天花板廢墟里看到了舒蕾，前來接應的人告訴他已經到樓頂了。
幸好司季安的辦公室在最高層。
湛謙趕緊過去攙扶舒蕾，“先生呢？”
舒蕾指著那堆廢墟，淚終於難以抑制不斷從她的俏臉上滾落，“裡面。”
隨著不斷掉下來的瓦礫石塊，她攀爬出來的那個缺口幾乎要看不見了。
湛謙一愣又恢復冷靜，“請跟我離開！”
舒蕾失了神被湛謙拽著往一邊跑。
她楞楞地看著歪仄的地面和皸裂的牆壁，以及不斷掉下來的碎石，還有染了一地的鮮血。
直到這一切遠去，她和湛謙坐上直升機時看到那棟往一邊傾倒的大樓，和樓外不斷呼喚撤離人群的救援者。
她才恍然察覺到司季安摟著她腰時，他掌心烙下的溫度有多麼炙熱。
直升機起飛了，她抓緊了湛謙的衣服，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助過。
“馨寧，快回去接馨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