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的一舉一動。全都呈現在不遠處另一棟別墅之中的一面顯示屏上。
那間別墅。恰好就是當年周揚送給林行遠和夜瀾安的新婚禮物。
看見夜嬰寧果然走了出來。雙眼緊緊盯著顯示屏的林行遠眉頭緊鎖。連忙招手把欒馳喊過來。
“確定是她。是她。看得這麼清楚。一定不會有問題。欒馳。我們這一次居然真的賭對了。”
他激動地朝著欒馳喊道。一張臉幾乎貼到了螢幕上。
原本以為。這一次澳洲之行。註定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圖的是心理安慰。沒想到。竟然真的有收穫。真的靠著守株待兔。等到了顧默存和夜嬰寧。
相比於林行遠的激動和驚喜。欒馳倒是淡定得多。他套著一件格紋毛衣。端著牛奶。慢悠悠地走到螢幕面前。一邊喝著一邊仔細看了看。確定上面影象中的女人確實是夜嬰寧。
三年多沒見。這女人的變化倒也不算大。
本以為再次見到她。自己的心情會難以做到完全的平靜。沒想到的是。真的見到了她。欒馳倒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自從知道她不是真的夜嬰寧之後。他就慢慢地把感情抽離了出來。如今看來。他做得還比較成功。
“你最好冷靜一下。不然我擔心你會影響我們的計劃。他們明早就飛香港了。”
欒馳喝了一口牛奶。挑眉說道。
林行遠一怔。連忙扭頭。驚愕道:“我們難道不在今晚動手嗎。”
他本以為。就在今天晚上。欒馳就會帶著手下。直接闖進去。把夜嬰寧從顧默存的手裡帶走。帶回中海。
欒馳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
“今晚動手。我拿什麼動手。沒確定她一定在這裡。我這次出來甚至連多餘的人手都沒帶。就憑咱們兩個。還沒等走到他們那裡的花園。就會被一陣掃射掃死了。”
這種莽夫一般的行徑。打死欒馳他也不會做。
他講究的是藝術。殺人也有藝術。所謂暴力美學。每一發子彈都是一件藝術品。
“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大搖大擺地離開這裡。”
林行遠有點兒難以置信。說要來這裡的是欒馳。什麼都不做的也是欒馳。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跟著他從中海趕過來。卻完全沒有意義。
“誰告訴你看著。明天一早。他們前腳一走。我們後腳也跟上。這裡人生地不熟。沒有主場作戰的優勢。”
欒馳一口氣把牛奶喝光。杯子扣在桌上。他重重一點頭說道:“回香港。好辦事。而且。寵天戈也在那裡。我這個人最喜歡借力打力。能省則省。”
林行遠看看他。還是不太滿意。
“那我們這次來。幾乎什麼都沒做……”
欒馳連連搖頭。不同意他的說法。
“誰說我們什麼都不做。今晚月黑風高。最適合殺人放火。殺不了人。放放火也是好的。”
說完。他詭異一笑。撥|弄著手裡的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