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猶豫,寵天戈告訴蔣斌,自己和榮甜暫時先不過去了,讓小沈他們單獨趕來醫院,和他會和,雙方把各自手上的資訊一起匯總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總不能讓所有的線索一到這裡就斷了。
“那你打算去做什麼?”
蔣斌算是比較瞭解寵天戈的,他不是會在半路撂挑子不幹的性格,不可能主動提出來幫忙,事情沒處理完畢,就先獨自撤退。
“哈哈,還是你瞭解我,我沒打算袖手旁觀,只是我的手上有一點點其他線索,但不方便由你的人出面去查,所以還是我來。將來你也別問我是怎麼查到的,我們莫提過程,單看結果。”
寵天戈賣了個關子,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放下手機,他看見身邊的榮甜正在用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自己。
“小沈,你們兩個先去醫院,蔣斌還在那邊。你把送餐員的口供給他,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發現。”
小沈點頭,立即和同事匆匆趕往醫院。
見他們離開,榮甜忍不住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寵天戈神秘一笑,沒有回答,而是發動車子,帶她去一個地方,試著尋找答案。
等車子停下來,看著面前的一切,榮甜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扭過頭來,瞪著寵天戈,冷冰冰地問道:“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嗎?”
語氣裡,已經滿是殺意。
就算榮甜再搞不清楚現下的狀況,她也不會不知道,這裡是整個中海最為有名的“紅燈區”。
說是紅燈區,其實也不過就是一條街,這條街細細長長,從巷口這邊向那邊看,一眼望不到頭,所以很多老人都叫它“羊腸巷子”。不過,近十幾年來,市政路段規劃改革,這裡便也趕了時髦,擁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叫做懷寧街。
然而,換名不換風氣,換湯不換藥,懷寧街依舊是響徹全市的風月場所,歷經若干次掃黃行動以後,雖然聲勢不如從前,街上的店面也收斂了許多,但一提起這裡,大家還都是會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我沒有。不過,你別小看這裡,這裡三教九流都有,打探一些不入流的訊息,這裡是最有效的。不瞞你說,這裡的媽媽桑,有時候比警察都厲害,你從她面前一走,她連你口袋裡有多少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窮人別想裝闊,富人也別想哭窮,統統雁過拔毛。”
寵天戈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以免榮甜誤會自己會來這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聽了他的話,榮甜半信半疑地向車窗外一看,只見滿眼花花綠綠,雖然是白天,但這裡卻充斥著濃濃的紙醉金迷的味道,讓她懷疑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一種低賤的,肉|欲的,直白赤|裸的感覺,像蛇一樣慢慢地遊弋過來,榮甜甚至忍不住抱住了雙臂,感到一絲涼意。
“要不然,你在車裡等我?”
見她似乎不喜歡這裡,寵天戈不打算讓榮甜下車。
誰知道,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立即推門,走在前面。
榮甜的衣著打扮,外貌氣質,和這裡格格不入,所以格外吸引眼球。如果不是寵天戈站在她的身邊,氣勢懾人,說不定已經會有不長眼的傢伙湊過來問價了,把她當成是新來的按摩女郎,或者洗腳小妹。
他馬上拉住她的手,小聲說道:“別說話,跟著我。”
說完,寵天戈拉著榮甜,二人低頭快走,他們走進巷子口,一路向北,一直來到一家名為“暗夜妖嬈醉”的沐足會所門前。
這家會所相比於左右兩邊,看起來高檔了不少,門口也沒有站著招攬生意的年輕女人。
自動門在面前開啟,二人剛一走進去,立即有人迎上來,恭恭敬敬地問候道:“寵先生,老闆在樓上,請跟我來。”
他走在前面帶路,寵天戈拉著榮甜,跟在後面。
一路上,榮甜雖然沒有什麼心情打量四周,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環境相當不錯,即便稱之為高階會所,也綽綽有餘。所以,她更加不明白,這家店為什麼要開在這裡,連口碑都要大打折扣,被人當成是野雞野鴨窩。
她雖然這麼想著,可卻不能說出來。
很快,他們兩個人已經站在一間包房前了。
那人敲敲門,示意可以進去。
寵天戈也不客氣,直接帶著榮甜一起進門。
窗簾拉著,房間裡有些暗,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旁邊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看打扮,應該就是所謂的媽媽桑。
一眼看過去,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竟然有幾分眼熟,榮甜忍不住看了好幾眼,發現他居然和衛然有幾分相似。
“寵天戈,你到我的地頭上做什麼?我衛了好像沒有什麼地方招惹到你吧?還是說,你是因為小然的事情來找我?”
男人皺眉出聲,一副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一聽名字,榮甜頓時恍然大悟,啊,原來是衛了,他居然是這間會所的老闆,真是令人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