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親手給欒馳的只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行動硬碟,裡面塞滿了動畫片而已。
至於那個真的,也的確不在他的身上。
算算時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已經被人取走了。
所以,寵天戈深吸一口氣,主動說道:“你說得對,我們的確不應該再廢話下去。帶我去見你的老闆,我是指,你真正的老闆,讓你來找我的那個老闆。”
帽子男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明顯一縮。
事實上,他也沒有完全想好,要是沒有能夠從寵天戈的身上找到那個行動硬碟,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正猶豫著,帽子男聽見耳機裡傳來了低沉卻清晰的聲音。
很快,他應了一聲,然後,帽子男飛快地伸出拳頭,朝寵天戈的太陽穴上出其不意地重重打了一拳,滿意地看見他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寵天戈從一陣黑暗之中,幽幽清醒過來。
他的太陽穴因為被打了一拳,此刻痠痛得要命,而且連眼眶都腫了起來,看東西的時候很吃力,好像視界都跟著變小了一圈。
環視周圍,他發現自己是在一間房裡,看擺設和佈置,應該是酒店。
因為難以估算出到底昏迷了多久,所以,寵天戈也不知道他現在距離被帽子男當場打昏的地方到底有多遠。
“別到處看了,這就是你自己入住的那間房。”
忽然,一個聲音在前方響起,令寵天戈整個人悚然一驚。
很明顯,這個聲音是經過加工過的,帶著變音的特效,根本聽不出來聲音的主人是男女老幼。
寵天戈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聲音是從一臺膝上型電腦裡傳來的,筆記本的螢幕就對著自己。而螢幕的中間,有一個戴著牛頭人面具的人,剛才就是他在說話。
“閣下是很羞於見人嗎?聲音是假的,臉上也戴著面具。”
他掙扎著坐起來,就坐在地毯上,背後是沙發。
說話的時候,寵天戈還留意到,房間的窗簾已經被人拉上,拉得緊緊的,從外面根本看不到房間裡面的任何情況。
那人笑了笑:“的確如此。”
如果他不多說話,寵天戈就沒有辦法從遣詞造句這方面去分析他到底是誰,於是,他想辦法繼續引誘對方儘量多說話。
“你的那個手下呢?戴帽子那個。”
他伸手比量了一下,狀似好奇地問道。
“死了。”
對方依舊言簡意賅,非常節約地回答道。
“哦,真遺憾,他的身手還是不錯的。而且,我見過他,他是安德烈·洛維奇的手下,我猜還是一個心腹手下。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居然為別人做事,他一定很生氣。”
寵天戈忍著從背部和右胸傳來的隱隱疼痛,口中說個不停。
既然對方寡言,那麼就只好由他來說,看看能不能引出來什麼。
“這件事就無需你操心了。我只關心東西在哪裡。”
牛頭人打斷了寵天戈的嘮叨,態度堅決地說道。
“東西在欒馳那裡,我已經給他了,就在酒店的咖啡廳裡,那個戴帽子的男人應該有看見的。你真不應該這麼早就殺了他……”
眼看著情況不妙,寵天戈只好坦白一切。
然而,牛頭人卻狂妄地大笑起來。
他笑了很久,等停下來的時候,一雙隱藏在面具後面的眼睛卻射出來了兩道兇光:“寵天戈,你不會那麼笨的,你怎麼會隨便洩露欒馳的住址?從訂機票到訂酒店,你都是那麼大張旗鼓,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會親自來這裡似的。事情之所以這麼反常,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是在用自己做誘餌,來轉移視線!”
等他說完,寵天戈就慢慢撐起身體,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挪到沙發上,艱難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