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看著漸漸平復下來的寵鴻卓。寵天戈毫不客氣地說道。
一句話。險些又要把老頭給氣暈過去。
“夠了。就算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孔袖招站直身體。咬緊牙關。看向寵天戈。
她在寵天戈的面前。從來都是溫言細語。面對他的冷嘲熱諷。也大多選擇忽視。並不反駁。不過。今天的情況比較特殊。眼看著兒子一再地忤逆老子。自己也被三番五次地羞辱。孔袖招覺得。自己不能再閉口不言了。還是要適當發聲。以免一退再退。在這個家中變得毫無地位。
“芙光和小銳一樣。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希望他們都能有一個好歸宿。至於讓你和芙光多接觸一下。並不是我的意思。是首長本人的決定。這盆髒水。你潑不到我的身上。”
事到如今。孔袖招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她承認自己有私心。希望能親上加親。讓寵、段、孔三家的關係再親密一些。對於自己以後的生活也有很大助力。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還是要寵鴻卓來決定。才真的作數。充其量。孔袖招也只能算是吹吹枕邊風而已。
“你想多了。潑髒水也輪不到你。你不妨回想一下。這十幾年來。我什麼時候用正眼看過你。你是寵家的家庭醫生。外加老頭的床|伴。跟‘後媽’不沾半點關係。我用不著對你客氣。倒是你。假如不怕老頭一蹬腿之後就被我馬上趕出去。還不如對我和我的妻兒更加客氣一些。少走歪門邪道。”
寵天戈隨口一說。便是孔袖招最大的軟肋。也是她最擔心的情況。
她跟在寵鴻卓身邊十幾年。沒名沒分。到現在也只是他的私人醫生。照顧他的日常起居。雖然平時也有不少好處。但畢竟不是正牌妻子。假如真有那麼一天。她最多在拿到一筆錢以後。灰溜溜地離開寵家。
這樣的結果。是孔袖招不能接受的。
但是。寵鴻卓卻很理智。怎麼都不肯再娶。無論她怎麼軟磨硬泡。他都不鬆口。只是說。等他百年以後。不會虧待她。
意思就是。會給她一些錢。
“你……”
她站在原地。也顧不得去換已經髒了的衣服。臉色紅了白。白了紅。
“放肆。真當我死了嗎。居然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你……”
寵鴻卓瞪著寵天戈。話鋒一轉。伸手指著他身邊的榮甜。禍水東引:“是不是這個女人讓你變成這樣。我上一次就覺得。她牙尖嘴利的。不是個好東西。”
眉心一跳。榮甜哭笑不得。她連大氣都沒敢喘。怎麼一下子就成了話題中心。
寵天戈擋在她的身前。伸手一攔。示意她不用開口。
“好心提醒你。我媽的遺囑裡說得清清楚楚。所有她從孃家帶來的陪嫁。以及爺爺在世的時候分給她的那部分財產。一分不少全都留給了我。我自己的那份。還有我媽的那份。加在一起。恐怕不比你的那份少。也就是說。誰從這裡滾出去。還不一定。”
說罷。他氣定神閒地看著寵鴻卓。
寵家的大宅。寵天戈不稀罕。但不代表他沒有權利。或者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還有。我和榮甜很快就會結婚。她的孃家是香港榮氏。我們的交往已經得到了榮氏幾位長輩的認可。如果你一定要鬧事的話。榮氏那邊也絕對不會默不作聲。任由自己的大小姐被人欺負到頭上。”
他先把話撂在這裡。也算是嚇唬嚇唬寵鴻卓。
果然。他們兩個人一起不說話了。
倒是榮甜的心頭打鼓:榮氏。榮華珍那夥人怎麼可能真的幫她。不把她的老底揭發就算不錯了。
不過。能讓寵鴻卓暫時閉嘴。她還是很樂意撒這個謊。
“別忘了我說的話。我一向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要是真的有哪個不開眼的女人在我面前出現。我不介意得罪人。”
再次叮囑了一遍。寵天戈一手拉著榮甜。喊出保姆。帶著他們一起離開。
榮甜的手心裡都是汗。緊張。害怕。感動……各種情緒都有。交織在一起。
她很感激寵天戈一直在維護自己。她甚至一個字都不用說。就這麼和孩子一起被他攔在身後。絲毫不懼怕風雨。
坐上車。寵天戈親手為她繫好安全帶。然後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輕開口。
“我們回家。”
那一刻。榮甜就全都明白了。她再也不用去擔心那個所謂的未來公公會給自己刁難。即便有。她的男人也不會屈服。更不會讓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