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字之差。但是意義大不相同。
顧墨存猶如罩了一層面具似的表情終於被打破。他勾起嘴角。一點點笑起來。輕微地俯身。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
兩個人的鼻尖幾乎都要湊到一起了。
“就這麼心疼他。聽。我都聽見你心碎的聲音了。咔。咔咔。咔咔咔……”
他陰森森的語氣令榮甜的手上驀地收緊。她全身的力量此刻都在這隻手上。她真的恨不得勒死這個可惡的男人。
“我的心會碎。因為我還是一個人。你不會。因為你已經成了惡魔。”
她的眼眶紅得似血。字字彷彿泣著血淚。
顧墨存分明露出了滿不在乎的神色。薄唇微微一動:“一個弱小的人。遠不如一個強大的惡魔。我當你是在誇讚我。”
榮甜不願意同他廢話。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他。不要再兜圈子了。說吧。”
她想。顧墨存無非是想要看著寵天戈死。可她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麼做。實在到了生死關頭。大不了把天寵集團交出去。錢財終究是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何況。就算無法東山再起。那又如何呢。難道非要錢多得花不完才行嗎。
“你想要天寵集團多少股份才會收手。”
顧墨存的瞳孔一縮。臉上的表情驀地變化了一下。
她到現在還以為。他要的是錢。
坐在副駕駛上的寵天戈滿臉冷汗涔涔。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憤怒之下。他用力拍打著車喇叭。一聲又一聲。響亮而侷促。
停車場的工作人員大概也聽見了。遠遠地。有人朝這邊過來。想要檢視一下是什麼情況。
顧墨存伸手撩了一下榮甜耳畔的幾根不聽話的頭髮。慢慢俯身。用很輕的。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小聲說道:“我不要股份。我也不要錢。我本來想要你。可你不願意。我也不想逼迫你。我只想告訴你。你在南平耽擱得越久。對你們來說越不利。你也不想孩子還沒出生。就見不到爸爸吧。還有。你們的兒子。真的能夠挺到二胎出生的時候嗎。”
說完。他一隻手抬起來。稍一用力。就把榮甜的手甩開了。
掙脫出來的顧墨存後退一步。面朝著榮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向停車場的另一邊。上了車。然後飛快地開車離開。
工作人員走到不遠處。發現這邊沒什麼情況。又走了。
榮甜一轉身。看見寵天戈一臉是汗。心頭一驚。急忙撲進車裡。急急問道:“是不是膝蓋裡面的假體出問題了。”
他吃力地點點頭。
果然。
她翻找著手袋。找到手機。手指顫抖不停。
打給林行遠。他很快就接起來了。
榮甜已經結巴了。磕磕絆絆地報上了地址。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下。
林行遠聽完。思考了兩秒鐘。立刻說道:“我和蔣先生說一聲。用他的私人飛機送你們馬上回中海。聽著。寵天戈可能要做手術。取出之前的假體。我的建議是不要換醫院。還去上次的醫院。比較瞭解他的情況。”
他說的是對的。
在南平。人生地不熟。醫生對寵天戈上一次手術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何況這裡又是顧墨存的大本營。誰知道手術過程中會不會有醫生被收買。直接讓他下不了手術檯。
事到如今。榮甜只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