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然後是幾聲痛苦的呻|吟。最後則是徹底安靜了。
嬰寧遲疑著。還是走了出去。別人或許沒看清。但她卻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是欒馳。
幾秒鐘的時間。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一定尚不足以去辨認一個人。但是她不一樣。欒馳鐫刻在她心上多年。成了一道紋身一道疤。怎麼樣都會認得清清楚楚。
“這位客人大概是喝多了。摔了一跤。你們怎麼做事的。趕緊把客人扶起來。看看要不要送醫院。”
不遠處。欒馳擰眉不悅。招手叫來酒吧的兩個公主。冷聲吩咐著。
此刻。許少趴在走廊的地毯上。臉朝下。那樣子確實和喝多了。一不小心跌倒沒什麼兩樣。。
欒馳先擊打他的鼻樑骨。等他出來之後又是一個過肩摔。此刻。許少儼然已經昏了過去。任誰也看不出端倪來。
兩個公主連忙又喊來一個上酒的少爺。三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許少抬進隔壁的一間空包房裡去了。
等了幾秒鐘。欒馳低下頭。給自己點了一顆煙。
過濾嘴含在口中。他迷濛不清地喊了一聲:“出來吧。沒事了。”
嬰寧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尖。猶豫了幾秒。還是走了出來。在距離欒馳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小聲囁嚅道:“謝謝……謝謝馳哥……”
她在“風情”裡工作了這麼久。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私下裡。女人們也會議論他。說他是老闆娘養在身邊的小白臉。吃軟飯。好好的一個官二代硬是要靠著女人過活。真是噁心。
第一次稱呼他為“馳哥”。嬰寧心裡還真是怪怪的。
她比他大。以前為了逗他玩。還會經常喊一聲“弟|弟”。她最喜歡看欒馳生氣的樣子。因為他不承認自己比她小。
“我小。我哪裡小。你哪裡大了。我‘小’還是‘不小’。你不是最清楚麼。”
他總是一臉淫笑地湊近她。作勢抬一抬自己的胯間。看她無比羞怯的神態。然後哈哈大笑。
“你認得我。”
欒馳吐出一口煙霧。歪著頭打量著嬰寧。
她身上穿著統一的酒水促銷的制服。是前一段時間鍾萬美專門定製的。白襯衫黑短裙。乍一看。不太像是賣酒水的。倒有幾分像是寫字樓裡的小白領。很有些端莊。只是領口開得很大。輕易就能看到**。裙子也太短了點兒。只勉強能蓋住得住屁股。
“這邊的姐妹都叫你‘馳哥’。我也就照樣學樣。謝謝馳哥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嬰寧莫名地有些害怕和欒馳的單獨相處。抬腿就要走。
她想念他。想得都要發瘋。想得都要崩潰了。
但是。不應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應該是她如此狼狽如此卑微。正在為了生計而被男人調|戲的時候。被他出手相救。被他正視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