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統統下地獄去吧。
她全部的心思都要用在應對寵天戈的身上。完全沒空理會這些小角色。
“那個……我是想問你。最近胃還好吧。上次。你就是在隔壁房間。暈了過去。想想還挺嚇人的。”
林行遠略顯不自然地摸了摸下巴。。有些沒話找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住她是想要說什麼。只好胡亂地找了個理由。脫口而出問道。
夜嬰寧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點點頭。平靜道:“還好。就不牢你費心了。”
她一向生活得沒有什麼規律。遇到重要的專案。常常會熬夜加班。狂喝咖啡。倒是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搬去和寵天戈同住。家裡也有阿姨照顧飲食起居。這才逐漸走上了正軌。倒是以前總是隱隱作痛的胃很久都沒有再罷工過。
“那就好。那就好……”
林行遠喃喃。再沒有了留住她的話題。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夜嬰寧離開|房間。
一直到確定她走遠了。他才叫過守在一旁的其中一個保鏢。輕聲問道:“都解決好了。”
那人垂目低聲答道:“您放心。廢了他一條腿。給了他一筆錢。開車把他送走了。已經叮囑過了。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個人也不會再出現在中海了。如果他活膩了。以後還敢露面。那下次就不是變成殘廢那麼簡單了。”
林行遠點點頭。許久沒有開口。末了。他才轉身看向窗外。一個人自言自語道:“他也是罪有應得。找什麼人不好。非要找她……”
*****
夜嬰寧搖下車窗。任憑冷風灌進來。吹得一頭長髮像是女鬼一樣飄起。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回孃家自然是不適合的。最後。她鬼使神差地獨自回到了和周揚的家。
這棟別墅空了好多天。推開門。四處的擺設佈置還和臨走的時候一模一樣。雖然離開的那天。家中的保姆已經把四處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但是此刻。夜嬰寧伸手一探。發現桌面上還是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她揭開罩在沙發上的布。捲到一邊。又走到同樣冷冷清清的廚房裡。開啟煤氣灶。燒了一壺水。然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嗚嗚……”
水燒開的聲音。驚醒了夜嬰寧。她跳下沙發。關掉煤氣。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那罐茶葉還是周揚買的。放在壁櫥裡。沒想到時間久了。泡出來的味道已經完全變掉了。有點兒黴味兒似的。
氤氳的水汽朦朧了雙眼。透明的杯子中。一片片的茶葉梗從蜷曲到舒展。像極了涅槃的過程。
她知道。再等幾個小時。寵天戈回家之後找不到她。一定會打電話。
而她今晚不想回去。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
原本。她不相信任何人。只是一點點地被他瓦解了心房。就在她以為。她還是可以依賴一個人。信任一個人的時候。他卻給了她前所未有的重重一擊。
什麼叫做活該。這就叫做活該。
想要復仇。又忍不住沉溺於溫存和愛情。貪婪的人本就不該有好的下場。
喝下一口變味的茶水。滾燙的溫度燙得舌面都在疼。但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一個人坐在不開燈的房間裡。任由最後一縷陽光消失。
不管白晝有多麼不捨。黑夜還是如期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