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天戈分明是六月天孩兒面的性格,上一秒還陰沉著,這一秒已經陽光燦爛,似乎心情大好起來,他挑挑眉,不著痕跡地鬆開了手。
她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心裡也明白,這個男人總不會害她才對,莫名地對他有著滿滿的信賴。
“行了,發洩一下。咱們幹什麼去,吃飯還是看電影?”
他一邊問著一邊看了一眼時間,正是下午三四點,喝喝下午茶也算應景兒。
她啼笑皆非,沉思了幾秒,平靜道:“我就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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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天戈選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心意,還是總統套,只是換了一間位置稍微偏僻的酒店。
他常年包下,自然無需到前臺辦理入住手續,等他透過了指紋鎖,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看清眼前,他整個人才愣了一下。
客廳裡紅男綠女,坐了十來個,正在喝酒跳舞,好不熱鬧。
為首一個年輕男人,見到貿然出現的寵天戈,臉色當即就變得慘白如紙,口中結結巴巴道:“表、表哥,你、你怎麼來了……”
再見到站在他身邊的夜嬰寧,男人更是目光一閃,瑟縮了一下,不自主地後退兩步。
音樂驟然而止,所有人的動作全都定格,眾人先是看向寵天戈和夜嬰寧,然後,便不約而同地全都神情蕭瑟下來,偷眼覷向坐在沙發中間的漂亮女人,,傅錦涼。
“如果沒記錯,這是我的房間吧。”
寵天戈微微鬆了鬆領帶,摘下來,隨手掛在玄關處的衣架上,然後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不鹹不淡道:“烏煙瘴氣。”
只簡簡單單四個字,就讓一群人的心全都高高提了起來。
“我們小學同學聚會,時間約得晚了一些,就沒訂到場子。你知道的,一到春節,檔次高一些的酒店全都爆滿。”
傅錦涼站起身來,幾步迎過來。
聞言,之前喊寵天戈“表哥”的年輕人也頻頻點頭,連聲道:“是啊是啊,表哥,您別生氣,我們這就走……”
他是寵天戈母親家裡那邊的親戚,比寵天戈小了幾歲,論紈絝,在中海根本算不上人物,卻也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典型。
一邊說,他一邊用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寵天戈的神色表情,生怕激怒對方。
“小學同學?呵,不錯。倒是我打擾你們了,要不,你們繼續?”
寵天戈並沒有露出不悅之色,但淡淡的語氣已經足以證明他此刻的厭煩,尤其,是站在面前的傅錦涼臉上那似笑非笑,看好戲的表情。
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下午的時候,他在酒桌上走得那麼急,一定有好事者前去通風報信。傅錦涼坐上寵家兒媳這個位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前來巴結討好的人自然數不勝數,甚至有人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大房收拾小三的火爆戲碼。
“怎麼敢,鳩佔鵲巢的事情我們不敢做。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我們就換個場子再繼續吧。走了走了,翻檯去,我請。”
傅錦涼徑直回身,伸手取過自己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揚揚手朝眾人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