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深愛一個人的話,怎麼能夠狠得下心來讓他(她)因為自己的言行而難過?!
“措、措手不及?周揚,我有沒有聽錯,你要去非洲?”
紅唇翕動,夜嬰寧杏眼圓睜,吃驚地看向他,掙扎許久,勉強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非洲”對她來說,是太過陌生的兩個字,茫茫草原,飢餓,疾病,骨瘦如柴的女人和孩子,每一樣都只有囫圇的輪廓,根本就不真切。
“我們結婚一年和你去非洲有什麼關係?你剛剛升了上校,前途光明,那邊條件太苦,你可以不可以和組織再好好談談……”
她不懂,他並非是想要建功立業,只是一心想要逃離。
“聽我說,嬰寧,”果然,周揚不得不出聲打斷她,閉閉眼,耐心解釋道:“是我自己想去,不是上級領導強行命令。”
夜嬰寧頓時愕然,許久,她明白過來,無聲地垂下頭去。
“我知道了,你想要和我分開,可又不甘心離婚,所以索性就選擇離開中海。”
很多事,不能說,一旦說開,每個字都是一顆子彈,字字句句都能射殺你柔軟的心臟。
對於她的猜測,周揚預設,說來也巧,中午時分的陽光異常鼎盛,白似雪,無聲無息地覆蓋下來,他一個人孑然處在雪中,周身散發出皚皚的孤寂。
“我也自私了一次,不想放開你。”
他笑,笑容裡滿是寂寥,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是啊,還是做個壞人比較輕鬆,不用套著善良的枷鎖,隨心所欲。所以我也要做一次壞人,自私一把,不給你自由,讓你永永遠遠都是我的妻子。”
明明是這樣悲慟的語氣,可是卻讓夜嬰寧整個人都已痛徹心扉。
“你不要走,我走。”
她強忍著心底的抽痛,幾乎一夜未睡,此刻,整個額頭從中間向兩邊傳來尖銳的疼楚,讓她連話都快要說不清楚。
“我打算接受麗貝卡?羅拉的邀請,去羅拉集團工作,只要我走,你就不必走。”
這件事,夜嬰寧之前沒有同周揚商量,她覺得比賽沒有結束,一切還尚未塵埃落定,最重要的是,她捨不得離開一直生活著的中海,這是她的家,她的根。
“不必了,檔案都下來了,今晚就要出發。你多保重,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能……你能快樂一些。”
周揚同樣哽咽,眼圈在瞬間泛紅,為了掩飾,他匆匆避過頭去。
低著頭的夜嬰寧沒有瞥見他的神態,聞言,她慘然一笑,喃喃道:“我以為……我以為……”
她想說,我以為你是愛我的。
女人就是這樣的自私,她的心可以給一個男人,然而私心裡,還是希望另一個男人的心,也滿滿的都是自己。
沉默了片刻,周揚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我馬上就要去報道,已經安排了人送你回家去。我們從這裡開始約會,也在這裡向彼此道別,一切都是如此圓滿。”
ps:文中寫到的這首歌曲,是澳洲女歌手deltaodrem演唱的《lostithout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