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便走了,公子請留步。”
“方才夫人邀我赴晚宴,並非秦某不想賞光,實在是身體不允許。不如明日中午我做東,請夫人到城東的熙風樓嚐嚐水鄉風味兒如何?”秦仲修突然說了一句。
“熙風樓?”林桃花還真不知道青州有這麼一家賣南方菜色的館子。
秦仲修看她不知道熙風樓,便介紹道:“熙風樓的東家是江州首富齊淮東,他家做的絲綢皮毛生意,經常來往南北,因在北方實在想念南方菜色,便自己在青州開了這麼個酒樓。南方菜色清淡,大部分北方人吃不慣,所以,這熙風樓也不怎麼受青州人追捧,前去賞臉的大都是北上辦事的南方人。夫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作為一個穿越人士,林桃花對錦國的南方美食還是很好奇的,於是連忙點頭,表示一定賞臉,然後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回到家後,白雅兒說胡建一尚未退燒,白鴛便跑過去照顧,林桃花則去檢查巧娘今日的滷肉成色,畢竟過兩天店鋪就裝修好了,這口味得趕緊跟上才行。
晚間,胡建一終於退了燒,白雅兒累了一天,給他換好藥後便回去休息了。
“白鴛,你這兩天也沒好好休息,今天便讓初二在這照看,你回去睡吧。”林桃花看白鴛眼下有了青色,憐惜的說。
白鴛搖頭,“夫人不用擔心,以往我也經常幾夜不睡,不打緊,初二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不適合留下來照顧,還是伺候夫人回去休息吧。”
林桃花眨眨眼,嘀咕道:“你不也雲英未嫁。”
白鴛裝作沒聽見,親自把她送出了門。
這次胡建一受傷較重,身體極虛,晚上出了許多虛汗,白鴛看著心裡竟感到絲絲的心疼,端著水,時不時的給他喂點兒,再端了熱水給他擦身,最後湊到炕上淺眠。
胡建一是凌晨時分醒來的。
房間裡很是安靜,他微微側頭,白鴛閉目睡在他身側,一把青絲鋪到了他的肩上,淡淡的香氣從她的髮絲上瀰漫出來,絲絲縷縷縈繞在他鼻端。
他想把被子給她蓋一蓋,手才剛動,白鴛的眼睛瞬間睜開,森然的冷意從她好看的眼睛裡射了出來。
“你怎麼不蓋被子,小心著涼。”他的聲音很是嘶啞。
白鴛翻身起來,探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然後輕聲問:“餓了嗎?”
胡建一搖了搖頭。“你睡吧,我沒事。”
白鴛眼下的青色讓他心疼,馬上都天亮了,餓不餓的忍忍也就過去了,何必再折騰她。
白鴛看了他一眼,穿上鞋子出去了。不一會兒,端著一碗清粥進來。
“不要起身了,靠著我吃點東西。”她坐在炕頭,讓胡建一靠在她身上,將清粥一點一點的餵給他。
“我給你擦下身子,你再睡會兒。”白鴛放下碗,很是熟練的倒熱水擰帕子。
“不,不用了。”胡建一臉紅,直接拒絕。
白鴛嗤笑:“就這一天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了,你還扭捏什麼?”
“......”胡建一臉熱的不行。
白鴛沒再多話,很是利索的把他全身上下擦了一遍。
“睡吧。”白鴛清清冷冷的說。
“我,我好了就向你家提親,你,你家在哪?”胡建一磕磕巴巴的問。
“哪那麼多廢話,睡覺。”白鴛這態度好了沒一會兒又原形畢露了。
胡建一抿了抿唇,又說:“白鴛,我是真想娶你。”
白鴛翻個白眼,上床閉目,惡聲惡氣的說:“知道了。”
胡建一不知她說這話到底是何意,想問又不敢問。
“我家人你聯絡不上,你向夫人行六禮就是。”白鴛看他實在糾結閉著眼睛說了一句。
“好,你蓋被子。”胡建一覺得受一次傷換白鴛妥協,還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