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皓麟道:“我還聽說,前些天在青州城外的荒林裡,顧瘋子派給宋喜的那支護送繡孃的隊伍又撞到了林桃花那護衛的手裡,折損了好些人,以顧瘋子那性格,連續吃了兩次虧,他不顧一切想要林桃花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聞言,姚善友臉色微變,說道:“這麼說,林桃花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繡孃的存在?”
黃皓麟點了點頭,“荒林那事發生到現在林桃花並沒做任何探查,也沒向官府報過信兒,我估計她是知道了我們和繡坊的關係,只是尚未掌握春暖繡坊的具體情況才一直沒有行動。”
姚善友面色幾變。想起自己別院中跑出去的那名繡娘曾經也撞到過林桃花,而且身份腰牌還落在了她的手裡,他認為林桃花猜不到那繡娘身份的想法開始動搖。
“你怎麼了?”看到姚善友臉色不好,鄭郝心下狐疑的問。
姚善友支吾了半天才說:“昨天北城別院跑出去一名繡娘,正巧被林桃花撞上了,那女人的腰牌還落在了林桃花手裡。”
鄭郝臉色立時變得難看。其實知道某個細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好些細節被同一個人知道,慢慢穿成線。
“你幹什麼吃的,你養的那群是豬嗎?手無寸鐵的女人都看不住!”鄭郝破口大罵。
姚善友被罵的喏喏低頭。
“如今怎麼辦?要不要助顧瘋子把她......”黃皓麟說到最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鄭郝沉吟不語。
“不是說林桃花從我家食府西門進過春暖樓嘛,繡孃的身份腰牌和暗門鑰匙上的圖案有點相似,她會不會想起那天進過繡坊?”羅紹文突然有些緊張的問。
“混賬。”鄭郝氣的怒罵不止。
眾人都皺著眉不說話。
鄭郝掃了他們一眼,問卓四郎道:“四郎,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卓四郎其實心裡也在苦笑,他心裡的直覺果然沒錯,林桃花就是投到青州這潭腐水裡的石頭,勢必會讓安穩的青州橫生波瀾,同時她也是知府大人等的那股東風。
趙漢坤應該早就注意到林桃花了,否則今天怎麼就那麼巧坐在聆天茶樓?他把徐弘達支到城外剿匪為的不是方便他的行動嗎?青州通判是不是已經投靠了趙漢坤?那他要不要幫趙漢坤一把?
一瞬間,卓四郎想了許多。聽到鄭郝的問話,卓四郎說:“林桃花被顧瘋子重傷,此時生死不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自亂陣腳的好。”
鄭郝沉吟。
黃皓麟說:“秦仲修和林桃花近日關係密切,焉知秦仲修不是林桃花找來的幫手?她一個在青州毫無根基的商人,還是個女人,實在沒能力解決這種麻煩事,想借助秦仲修將軍公子的身份來擺脫困境,處理這事也不是不可能。”
“據我所知,趙漢坤的妻室與秦家沾親,秦仲修和趙漢坤關係也不錯。假如秦仲修真的把林桃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趙漢坤,而趙漢坤也想把青州的防務大權收回的話......”
剩下的話黃皓麟沒說,不過其餘幾個也想到了這點,臉色都變了幾變。
“如此,是不能讓林桃花活著了。”鄭郝淡淡的說了一句。